蔡域系上披风,还佩戴上他刀,带着随从疾步向外。府门紧闭,蔡域隔着门,从缝隙间窥见府外皆是火把。他心里沉重,面上却大笑出声,说:“这是哪位小友?今日既不宴客,也无喜事,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地前来祝贺?”
外头罗牧悠然地答道:“听说兄长近来梦魇缠身,总是睡不好,为此专程去请各位兄弟,今夜特地来为兄长驱驱府上煞气。”
蔡域听出罗牧声音,面露不悦,说:“梦正,把亲妹子许配给你,也待你不薄,你这样恩将仇报,只怕有违道义。”
罗牧面不改色地说:“蔡域,你闭仓卖粮,趁火打劫,对城外流离失所百姓视而不见,早已不算侠盗。身为茶州州府,为让你卸下防备,不得已才与你周旋多年。如今你人心尽失,还是尽早束手就擒吧。”
蔡域本就不是善于伪装人,当下怒不可遏地说:“竖子无耻!你求娶妹子时,是何等言辞恳切,如今倒戈相向,你,你这卑鄙小人!”
土匪怎料城外百姓会群起而攻之,那跺脚声音犹如惊雷,骂声、哭声掺杂在起,洪水般地淹没土匪。他们已经红眼,在厮打间喊着:“恶贼该杀!”
土匪怎敌得过这多人,石子、破碗四处乱飞,砸得土匪们抱头鼠窜。那堂主见势不妙,有心逃遁,回头看,蔡域亲信已经往回跑!
“龟儿子!”堂主勃然大怒,撒腿也跑。
可是他运气不佳,被费盛眼疾手快地拽回去。这堂主不过是寻常草莽,哪里打得过费盛这种训练有素锦衣卫,当即跌在人群里,被群围殴打,捂着面滚身哀号。
其余土匪已经乱心神,看城外百姓都像是啖人恶鬼,又看堂主被打,竟然丢盔弃甲地向城中奔逃。
罗牧往前迈几步,不欲再与蔡域纠缠:“你速速开门就范,不然们就要攻门!”
蔡域握住腰侧佩刀,放声大喝:“看谁敢强攻!蔡域刀还未老,谁敢来,就要谁狗命!”
但是即便蔡域气势如虎,也抵挡不住这几方围攻。蔡府护院都是普通人,看门外刀剑森亮,都生逃跑念头。
蔡域在左右保护下避着箭雨,接着说:“但凡护院有功之人,都重重有赏!在茶州,是公子亲自点,他还叫声‘阿爷’。罗牧,今夜只要你伤分毫,来日公子必会让你加倍偿还!”
罗牧尚未出声,就听身侧孔岭说:
***
蔡域在府中等待消息,桌上饭菜都搁凉,却听外边忽然乱起来。他匆忙起身,没走几步,就见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惊慌失措地说:“老爷,外头来好些人,把咱们府院给围起来!”
蔡域主力都派去城外,此时留在城中不过五百人。他马上明白过来,咬牙道:“中计!”
他此刻身边空虚,正给小帮派们留机会。
蔡域立刻说:“让护院与剩余人手看紧各处院门,拿披风来,要亲自出门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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