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想要解释,罗牧已经起身,说:“茶州如今粮食都是从厥西、河州高价买,各路匪首参与其中,吃就是这口红利。现在你要改买茨州粮食,就是断人财路。这生意根本谈不,光是传出风声,你就安危不保,回去吧。”
罗牧让人送客,他走几步,跨出门槛,又回过头来。
他们许多年没有见,奇怪是,不论孔岭如今老到什模样,罗牧仍然牢牢记着孔岭做学生时样子。檐下飞溅雨水打湿罗牧肩头,他这样站很久。
孔岭生错过很多事情,就好比此刻,他看不清罗牧背着光亮目光,只是说:“此行势在必得,今日不行,明日还会再来。梦正,是有把握,只要你肯与们谈谈。”
罗牧哑然,半晌后说:“你还带谁来?你进城时用茨州文书,见又投递名帖,已经将行踪,bao露出去。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待过这几日,就回茨州吧。”
思。”孔岭吃茶,说,“茨州近几年逐渐有起色,田地恢复得好,粮食算是充裕,可茨州人口凋零严重,吃不那多。剩余粮食存放年,不是被耗子啃食,就是霉坏。”
罗牧专心听着孔岭讲话,见他气色好,也没有白多少头发。
孔岭对上罗牧目光,又是笑,说:“所以们就想着,茶州这些年还在跟河州、厥西高价买粮食,太吃亏,不如你两州牵线,咱们挨得近,押运也方便,们愿意出比厥西粮食还要低价格,如何?”
罗牧发现孔岭笑眼边都是皱纹,他像是大梦初醒,挪开目光,想片刻,说:“大致明白你意思,好事,但是做不。”
他见孔岭还要说,便抬手制止。
说罢不待孔岭答话,就掀袍下台阶。
***
晚些沈泽川吃药,听着乔天涯如实禀报他们俩人原话,不禁回过头,看着乔天涯。
乔天涯然地颔首,说:“他们是多年同窗,情谊自然不比旁人。依照主子看,这桩生意该怎谈?罗牧这人有点意思,虽然茶州很乱,但他始终屹立
“茶州不是茨州,周桂说做就做确实有魄力,可这份魄力有多少是建立在他岳父身上?早年刘大人在茨州决意剿匪,才使得茨州今日没有匪患,但是茶州不行。”
孔岭料得如此,时间安静下去。过片刻,才说:“梦正,点机会都没有吗?”
罗牧听见孔岭叫自己字,竟然仓促地别开头。
孔岭以为罗牧是为难,便说:“茨州如今已经重建守备军,只要这桩生意能成,往后茶州剿匪重任们也愿意出力。梦正,眼下天下大乱,各路豪雄势必要起于山野,只要身在其中,就逃不开纷争。你与们既有同窗之谊,又有同门之情,何不借此翻身,不要再受土匪牵制呢?”
“你与周桂在茨州,不知道难处。”罗牧转回头,说,“如果茶州匪患那般好解决,你当初何不投奔,而是去投奔周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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