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余认得萧驰野,他早年跟着朝晖晨阳同被选入王府,做萧既明近卫时候就见过萧驰野。但是那会儿萧驰野和现在萧驰野宛若两人,过高身形让萧驰野目光有点居高临下,被这样注视着,邬子余觉得自己无端低很多。
邬子余错开目光,说:“昨晚出去巡逻队没有回来。”
“昨晚出去巡逻队没有回来,作为主将,到午时也没有觉察不对。”萧驰野像是闲聊,他给人压力很大,态度却相当平和,“沙营是交战地,边博营是沙三营物资补给处,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前线作战,你心挺宽啊。”
邬子余听出来这话意思。萧驰野没有在离北军中任职,他现在唯有军阶是阒都禁军总督,还是个已经失去阒都承认总督,所以他没有立场训斥邬子余。但是越是这样平淡如水语气,越让邬子余倍感羞愧。
二公子要回离北消息在离北流传两个多月,小兵不提,他们这些有军阶品级将领各怀心思。离北铁骑现有将领里
亲兵本来已经出营,又见禁军们狼虎般地冲进去。这支队伍亢奋大于恐惧,他们迄今为止没有打过次痛快仗,不论是在阒都还是在中博都备受牵制,好不容易遇见韩靳带领八大营,对方却像是面团似,捏就瘪。现如今终于碰上边沙士兵,那股劲儿疯般地上蹿,禁军拔刀撒腿就冲。
边沙嘹鹰部来人不多,靠着投石机打边博营个出其不意,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却被这半路杀出队伍打得始料不及。
禁军常年待在阒都,打都是巷战,刀没有离北铁骑长,却捅得很刁钻。他们在萧驰野担任禁军总督以前,是不完整队伍,其中主力在阒都有另个名称,叫作“军籍油户”,最能混,也最能偷懒。换而言之,这是个油滑队伍。他们不是离北铁骑这样整齐墙壁,他们只要能捅穿敌军,掏人下三路法子也用。
这下子边沙反倒成被突袭对象,绕回来亲兵截断他们退路,外围人带着投石机迅速撤离,还在边博营内边沙士兵只能和禁军死斗。
等到邬子余能够起身时,火势已经减弱。晨阳拎着刀查看尸体,对萧驰野说:“主子,确实是嘹鹰部人。”
“投石机是重器,移动不便,他们想带着上路,就跑不快。”萧驰野对澹台虎说,“老虎带着骑兵去追。”
邬子余见状,立刻说:“马还能跑,兄弟骑吧。”
澹台虎说声谢,便翻身上马。骨津掉转马头,说:“老虎跟,们起追过去。”
他们带人走,边博营也被烧半。萧驰野在看马厩和粮仓,邬子余跟在后边,寸步不离,说:“二公子……”
“边博营虽然是巡查营,但也是储备营。这里跟边线还有些距离,往东是沙三营作保,路上有封哨和盘查。”萧驰野被晒得微敛双眸,又看眼邬子余,“人家都到背后,你们巡逻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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