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熊扯着铁链
“好大力气!”费盛喝声彩,看着纪纲脸色。
纪纲是打纪家拳人,最看重力气,果然眼里亮,说:“这是哪来小子?”
费盛赶忙上前,不用询问,看着狱卒打扮就猜到八分。他先是握下腰侧绣春刀,又紧跟着松开手,脚撩起地上铁链,说:“都让开,爷爷来捆他!”
***
沈泽川原本在屋里等着孔岭他们过来,听着庭院前头有动静,掀竹帘,见纪纲先进来,不禁愣,问:“师父,怎?”
历熊人如其名,就是只小熊。他在狱里待小半个月,每日都盘腿面朝着栏杆坐,眼巴巴望着门口,等着雷惊蛰来接他。狱卒们看他年纪小,都爱逗他,他虎头虎脑,被人捉弄也不生气,就是食量骇人,顿饭能吃三人份。
狱卒给历熊打开门,历熊戴着枷锁,急切地问:“大哥来接吗?”
狱卒照历熊背上拍巴掌,没跟他讲话。乔天涯安排马车来接他,狱卒怕他路上闹起来,特意又把历熊脚上镣铐给扣上。历熊坐不惯马车,晃得他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到地方,下车看见那宅子大门,就是不肯挪脚进去。
“不进去,”历熊原地站着,像根桩子似,任凭几人推搡都纹丝不动,“这院子太大,进去以后大哥该找不着。”
这天闷热,人站在这儿热得汗直流。狱卒怕得罪人,急得团团转,哄骗历熊:“你先进去,进去咱们再接你出来。”
纪纲把自个鸟笼递给乔天涯,让乔天涯给挂在廊子里。他弯腰在铜缸里掬起几把水,擦手,说:“进门前捡着个小子,你看看,是不是你要人?”
音落,就见费盛拖着铁链,像拽牛似拖进个壮小子。这小子还在闹脾气,把费盛往自己身前拽,费盛好歹是锦衣卫同知,却在这几步路拉扯里被汗渗透衣裳。
“啊,”丁桃从屋里钻出脑袋,大喊声,“就是他,历熊!”
沈泽川说:“怎回事?”
费盛想要回话,谁知那铁链猛然绷直,他整个人都向后掀过去,紧跟着被迅速拖过去。
历熊觉得这人讲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黄鼠狼似,像个骗子,便闷闷地摇着头,死活都不动。狱卒好说歹说都没说动,心横,几个人用力挤在历熊背后,想把他给推进去。
历熊脚跟擦在地面,他被推烦,大喝声,振着手臂喊道:“不进去,不进去!”
背后几个人被历熊震得齐齐退步,狱卒看他手臂挣扎着,担心那枷锁套不住,连忙说:“摁住他,别叫他闹!”
历熊见他们几个扑向自己,不禁扎出马步,稳着身沉如山,黝黑脸上布满怒气。狱卒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岂料历熊就是步不动,眼看时辰都要在门口耽误。
纪纲正从外边溜达回来,身边跟着个费盛。他老远就看见门口挤着人,马车也横在途中,背着手正想询问,就见几个狱卒“欸”声,被历熊起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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