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就真是个好时机吗?
沈泽川觉得不然。
海良宜为什要忍?因为世家已经成为大周沉疴,刮骨疗伤早在永宜年就该进行,结果在海良宜动手以前,中博兵败,大周宛如暮年老人,又被人当腰踹,踹得口吐鲜血,不仅外伤难
缓颔首,说:“他当时能任职户部都给事中,也是花思谦要打发他出去意思。都给事中是连通皇上要职,可是当时咸德帝不能主政,这个职位能不能有业绩,全凭主理内阁花思谦说得算。薛修卓行事作风,也是在那个时期开始转变,由先前激进,度转为低沉,最终成为后来们熟知模样。”
余小再越听越心惊,说:“可他既然是与寒门为列,又为何不与们通气?那韩丞……”
“他也曾在李建恒登基事中尽心尽力,但是他很快察觉李建恒没有大刀阔斧气魄。当时李建恒不断在几方拉锯里摇摆,以海阁老为首寒门*员甚至没能除掉太后。”沈泽川偏头,右耳上小玉珠被阴影遮挡,他说,“太学学生在此次对寒门*员攻击里屡次提到软弱,这恐怕也是薛修卓不再信任寒士原因。海阁老保守之策让大周残存下来,但他也给世家留下喘息机会,世家彼此给予,就像这次,魏怀古倒下,韩丞就站起来,这不是薛修卓想要结果——”
沈泽川忽然停止,眯起眼。
“难怪他会带走先生。”
齐惠连是激进派首要人物,他在东宫时就是做事,太子存活时间不久,却能完成黄册入籍这样事情,靠就是东宫僚属不恤人言、衣宵食旰。薛修卓如果想要改变海良宜主政期间稳健求和,就势必要寻求齐惠连相助。
可是齐惠连拒绝,于是薛修卓把齐惠连交给韩丞。
沈泽川抿紧唇线,侧颜在烛光里十分冷漠,他说:“为达目不择手段,这个人不相信任何人,他仍然想要凭靠新帝维持大周,为此不惜得罪老派世家。他想要让阒都换血,们在阒都斗垮魏怀古等人,如今都成他能够安插空缺。余大人,你说错,他上奏折子能打动天下学子不是皇女如何美好,而是他最后句话。”
这个世间没有哪条律法是择录朝官时以嫡为先、以门第为先!世家霸占着上层官职,让大周度成为八姓之朝。李氏皇帝强硬与否昭示着寒门是否能够能从八姓之中杀出重围,他们在永宜年后期进入寒冰期,这个时间太久,他们迫切需要是位心向寒士君主,不论男女,只要他能够振奋寒士之心,在齐惠连、海良宜相继过世以后承担起寒门期望,那他就能得到簇拥。
太后主政以后带给寒门不仅是变本加厉排挤,还有李氏皇帝深入人心孱弱。学生们之所以对孔湫、岑愈如此苛刻,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忍受当朝次次退让,忍辈子海良宜都决然死谏,孔湫为什还要忍?天下改革就在眼前,就是现在!不作为就是尸位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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