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不闷热,各处都吊着竹帘,镇着碎冰。对于海良宜而言,甚至有些凉。他答完此话便垂首而立,珠帘后方太后静默半晌,等到海良宜腿脚酸痛时,才缓声答复。
“阁老说得在理,哀家便听你。燕王庶孙次子事,哀家还没有见过族谱,不好下定论。但是韩丞人已经到,你是要由大理寺佐查,还是刑部佐查?哀家都听你。”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个角色出场理由不具备说服力,行动不具备逻辑性,那他不论是男是女,都改变不故事崩塌。起初做有关人物思维导图时,想到女性角色可能会被讨论,但是没有想到是有她们整本书够不够正剧讨论。戚竹音出现时候就有人提到是自代入玛丽苏,但其实前年将进酒在微博放过几
腾他,他又如何能受得住?元辅,此事根本无法细谈!”
双方争执不下,外边跪着还有国子监学生。太后隔着珠帘听半晌,才说:“此事虽然迫在眉睫,但也还有商议余地。阁老,内阁佐政,哀家没有件事情敷衍事,你有异议,大可到明理堂与哀家面谈,让学生们散吧。”
她讲得细声细语,海良宜却听出不悦。
韩丞虽然力推此子,却始终是以前八大营同知身份上奏,没有让世家*员跟着附议。这是为事成以后,韩家能够成为新帝唯依靠,二是为避嫌。
避嫌这两个异常重要。
花思谦和潘如贵都栽在不懂避嫌上,结党营私是朝中大忌。太后重新主政时日不短,她如今就好比是皇帝,最见不得就是臣下汇聚成力,形成能够胁迫她做决策力量,因此没有为示好而提拔寒门*员,也没有为稳固权柄而提拔世家*员。她似乎明白大周已经走到某个节点,与其再像几年以前,把希望寄托于傀儡,不如交给自己。
海良宜病两个月,其间寒门*员风声鹤唳,以孔湫、岑愈为首,多有私议,屡次上奏求请太后让海良宜回朝理事。不仅如此,太学学生也胆敢清谈国事,六月才到,已经有太后夺权自立风声。
太后没有对海良宜明谈,却增加内宦前去探望次数,这是种变相催促,所以海良宜六月才到,病情刚刚好转,就上朝。虽然他在过去数十年里,都坚称自己不结党、无派系,可他已然成为天下寒士风向,这是他想要否认都否认不事情,他已经成某种强力“势”。
海良宜病,天下人便慌。海良宜驳回韩丞奏请,太后还没有答复,*员和学生们就已经跪天。他不知不觉地成为太后心病,远超行事跋扈韩丞。
海良宜强撑着身体,说:“国子监学生本就有议事之职,朝堂乃是天下瞩目之地,有谈,才有策。太后如今主政勤勉,事事躬亲,可是*员设立,便是为上分忧,为下理事。他们忧心国事,是大周之福,况且储君之事不是家事。臣以为,让他们在此,才能畅谈新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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