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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尿士兵才褪下裤子,就被人割断喉咙,拖进草丛。营地里巡防松散,雷常鸣士兵三五成群,聚集在望楼下玩着骰子,没有察觉到自己人正在悄无声息地减少。
“叫伙夫省几口肉,给咱们哥几个弄盘。这雨跟拉稀似,下得人难受,不喝点酒,那多难熬啊!”小旗甩着骰子,仰头跟后边人喊,“你去吧,就你,杵在这儿怪碍事!”
说罢又把头低下去,他们头对头,嚼着肉干,把裤腰带里最后那点铜钱也扔进赌局里,都盼着手气好起来。
“这手也忒臭!”其中个拍着巴掌,像是拍着晦气,在腿上又抹又擦,说,“不玩!”
抢过无数女人,也强迫过不少稚子。他这种人,似乎天性里都爱着珠玉般人,那些精致,干净,甚至还是懵懂,他都想要撕烂,血淋淋地染成摊污秽。他做过不少恶事,自觉连鬼见他都要绕路,他根本不畏惧什因果——他们做错事,仍然能够睡得香甜,梦里还是数不尽荣华富贵。他们根本不会回忆起被自己践碎躯体,那些也像是云样,是他们曾经碰不到人。
雷常鸣眼前有些昏花,沈泽川脸逐渐模糊。那圆润小玉石却越发清楚,变成他似曾相识小玉珠。
小兄弟。
雷常鸣曾经这样哄骗过个孩子,他摁住对方手脚,把对方顶在漆黑帐子里作践。他还记得那天他也喝酒,胸口疤痕也是这样地烧。那捏着手脚太细,雷常鸣在亢奋里甚至想要折断它们。他使劲地折,看着那红润变成青白,最后成为摊烂肉。
雷常鸣喘着气,数次扑抓都没能碰到沈泽川。他用力晃着脑袋,在乱糟糟人声里头痛欲裂。他仓皇地爬向前方,撞到侧面小案,那酒水和菜肴溅他身。他半裸着身躯,喊着:“沈——”
“别啊!”另个拽着他,“这多没意思!明儿进城,逛窑子上花船不都得要钱?你再来把!时来运转!”
“呸!”要走这个啐对方脸口水,“凭咱们大当家名号
雷常鸣眼睛里映出帐子陡然正过来,他面颊上泼大片血。他大张着嘴,身体还僵在原地,脑袋却已经滚出去,磕在小案木腿边,神情鲜活得令人作呕。
帐子内笑声戛然而止,那烛火还在摇曳,人人都维持着原本动作,却像是僵硬,已经死掉。敞开帘子间穿来些许风,细雨仍旧在下,夜色犹如攀爬沉默,扑灭最后烛光。
沈泽川把从垫子下抽出仰山雪贴桌布上,无声地擦拭着,刀锋剥掉鲜血,在那棉布上留下道长长红疤痕。他擦得很慢,没人看到他什时候拔出刀,便只能欣赏他这样耐心擦拭。
沈泽川莫名笑起来,他笑出声,像是这些日子里最为肆意大笑次。他收回刀,又握起折扇,踩正雷常鸣脑袋。
“跳舞啊,”沈泽川垂着眸,对雷常鸣说,“你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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