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常鸣意外地不是个莽夫,他满是伤疤双臂间没有任何装饰,衣着朴实,佩刀刀把已经被磨出痕迹。猛然看过去,他与中博面朝黄土背朝天普通百姓没有差别。他没有念过书,身上有着股常年混迹江湖匪气,但那似乎只是伪装,因为他相当敏锐。
雷常鸣没有与孔岭虚与委蛇,他第二眼就盯住沈泽川,咧嘴笑,说:“既然都是老相识,吃杯酒事情,成峰先生怎还带着锦衣卫呢?”
孔岭神色自如,说:“大当家重兵压城,不就是想要见见侯爷与沈同知吗?现如今斗胆替两位相互引荐。同知大人,这位就是名震中博六州雷常鸣雷大当家,是端、敦两州天王老子。大当家,这位便是阒都亲自破例提拔,位列天子近臣沈泽川沈同知。”
“久仰大名,”雷常鸣像是有点兴趣,他说,“沈泽川啊,你就是沈泽川嘛。听说韩丞设计闭城围剿,你个人就杀掉他仅剩精锐之师,刀刀毙命,快不见影。你如今跟着萧驰野,不往离北走,怎反倒跟周桂他们混在起?他个规规矩矩州府,装不下你这样杀神吧。”
“也是个规矩人,”沈泽川微抬右手,露出侧腰,“来见雷大当家,可是连刀都没有带。”
雨声倏地转为急促。
澹台虎粗鲁地擦着眼睛,在背后逐渐形成浪潮喊声里嘶哑地说道:“要赢!”
要赢!
从这场开始,直到战死那刻,要赢就必须成为禁军唯念想。他们面对着成名已久前辈,他们要拔刀亮剑,要策马狼奔,要去个个击败阻挡在身前所有人——他们只能赢!离北铁骑可以输,启东守备军可以输,甚至是雷常鸣军队都可以输,但是禁军和萧驰野不可以。他们挣脱束缚同时也离开支撑,他们如果不能赢,就只能死。
萧驰野掉转马头,擦掉下巴上雨水,像是嗅见血肉味狼。他拔出那把象征贪婪与狠厉刀,对身后狼群说:“该们进食。”
雷常鸣抬手挥退因为沈泽川动作而逼近侍卫,指指沈泽川,说:“你见天子都不卸刀,见却做得这样尽心。”他哈哈笑,声如洪钟,大声说,“难道比天子还尊贵?”
“如今太后主政,朝纲不振,早已没有天子说。”沈泽川微笑,“大当家英雄盖世,自然需要这样恪守礼数。”
“你们在阒都里待久人,讲话都好听。”雷常鸣靠着虎座,把盘里番薯掰开,吃两口,说,“你直说吧,你见干什?”
“今日来到大当家帐下,是专程拜访,二是愿意与大当家谈谈日后。”沈泽川说
雨水“噼啪”地砸破水面。
***
雷常鸣听说茨州特使到,他在帐内接见对方。
“成峰先生,”雷常鸣高居虎座,着着披风打量孔岭,“有些日子没见嘛。”
孔岭行礼,说:“大当家过去常来咱们茨州,都是老相识,怎这次这样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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