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与成峰先生不必惊慌,”沈泽川坐在另个椅子上,还在看那封驿报,“雷常鸣四万人也要吃饭,他疾行不,后勤必须携带充足口粮,才能支撑他跨越千百里到茨州跟们打仗。况且……”
沈泽川神色浮现出些许古怪。
“这封驿报也未必准确。”
“同知何出此言?”周桂连忙提着袍走近,也看着那驿报,“这是茨州前去敦州处理盗匪案子*员亲自发回来急报,怎会不准确呢?”
“他没有亲眼见到雷常鸣四万人马,”沈泽川思索着,“仅凭灶
雷常鸣是茶州人,早年跟人走镖,做都是苦力,没有读过书。永宜年间,他妹妹被端州守备军总指挥使纳为小妾,在指挥府里颇为得宠,他因此过段好日子,成日出入赌场。可惜好景不长,端州总指挥使不是个长情人,没几年就厌弃他妹妹,他欠那些债没有人还,只得再次出来跟人走镖。
永宜年末,雷常鸣接河州颜氏镖,路上为保住颜氏小公子颜何如,豁出性命跟歹人相搏,从此得颜氏青眼。咸德年中博兵败后,他借着颜氏钱开始招兵买马,发动端州守备营兵变,杀掉当时朝廷指派来总指挥,彻底沦为端州流匪。
雷常鸣最初只有数千人,但是随着兵败后朝廷消极安排,中博在重创下直没有缓过元气,从平民百姓沦为流匪人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成为端州霸。到如今,他麾下兵马已经远超中博各州守备军人数。
“半年前,雷常鸣在端、敦两州总共有万四千余人。”周桂提着袖子,给萧驰野指地图,“他以端、敦两州之间洛山为大本营,建立自己土匪窝。朝廷在重建灯州守备军时,曾试图围剿洛山,可是几次都无功而返,于是作罢,没有人再管。”
萧驰野系着臂缚,半靠着桌子,看着地图,说:“他带着四万人向茨州来,洛山肯定还要留下足够兵马看守。这看来,他起码有六万兵马,这是启东两个郡守备军人数。”
萧驰野虽然没有任何责怪意思,却仍然让周桂汗颜。因为中博六个州,都有正规州府统辖,他们竟然就在六年时间里眼睁睁地看着流匪家独大,形成堪比正规军规模。
“虽然大人与端、敦两州没有来往,但是平时也有外勤*员前去处理卫所案务。”孔岭坐在椅上,说,“短短半年,他就聚集这多人,们竟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侯爷,”周桂恳切地说,“原先思量着,雷常鸣不过万余人,围剿他不过是个把月事情,但是他如今四万人马直奔茨州,们仅凭禁军两万人,怕是危险啊!不如……”
不如找人立刻去离北,把消息告诉萧方旭,让镇守东北粮马道离北铁骑调兵南下,前来支援。
萧驰野系好臂缚,却没有开口。周桂还想劝说,孔岭却从萧驰野沉默里觉察出其他东西。他借着奉茶动作,按下周桂手臂,周桂便把话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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