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鸿轩倏地转头,看着沈泽川:“你当日劝与他们联手,可曾想到今日?兰舟!这些人皆是狼虎,个个都贪得无厌,旦让他们拿住,你这辈子也爬不起来!”
“当日劝你联合他们,踢掉姚家,你犹豫不决。姚家原本是杀鸡儆猴好靶子,你错过,所以今日局面是意料之中。奚鸿轩,你不踢他们,他们便会想着法子踢掉你。”沈泽川似是感慨,“这局势瞬息万变,早已不是几十年前大家还能讲道理时候。八大家此消彼长,内部消磨,你早该吞并别人,自立为王。”
奚鸿轩呼吸微促,在这刻悔不当初。他拳心全是汗水,对着那微微摇曳烛光,说:“兰舟……待此次出去,日后有什打算,都听你!眼下事已至此,得先想办法,把那四百万……”
“四百万还是太多,”沈泽川说,“这多银子想从厥西过,根本没法逃过江|青山眼睛,你再等等,要与魏怀古谈谈。”
此刻不等也不行,奚鸿轩按捺着说:“还是要尽快,朝中局势变得太快,皇上又是个没主见人,若是让萧二或是慕如把他哄过去,那就真来不及。”
那日,沈泽川也提到他之所以会进考功司,是薛修卓意思,如今时隔半月,再提起来,含义可就不样。
奚鸿轩沉思半晌,说:“这些事情暂且不提,兰舟,当务之急是弄出去。魏怀古那头怎说?他想要多少钱,给他!”
沈泽川伸出四指。
奚鸿轩说:“四十万?”
沈泽川没动。
沈泽川不宜久待,穿氅衣时,似是不经意地问:“对,你在狱中,那齐惠连呢?他也很重要,别叫人看见。”
奚鸿轩正欲说什,又在刹那间改变主意,他对沈泽川放柔声音:“你且放心,齐惠连必然饿不死,找人看着他呢。只是地方隐蔽,等出去,便把他还给你。”
沈泽川在这幽光里半回首,上挑眼角里带笑。他边系着氅衣,边轻声说:“好啊。”
缕寒风从门缝里溜入,吹得奚鸿轩寒毛直竖。他搓着手臂,想再安抚几句,沈泽川已经
奚鸿轩撑着桌子站起来,说:“四百万?!”
桌上碟碗碰撞,奚鸿轩灯下面容逐渐狰狞,他猛地摔酒杯,恨道:“好个魏怀古……好个魏家!四百万啊……”
他冷笑起来。
“这可是大周军费总开支,已经赶得上重建中博花销!这多钱,他妈,他怎拿?那可真是座银山,从西边走,光是分运就要半年时间!其间押银过境,各个关口打点统统都要再花钱!就算真弄到阒都,他搁哪儿?这多银子,根本藏不起来!”
“他如今就是狮子大开口,哪顾得着那多?锦衣卫才得消息,魏家对中博还真有点意思。你试想下,魏怀古如今把握户部,若是再让他拿下中博六州,那这笔银子,可真要用在军费上。等魏家有兵马,再与太后……奚家就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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