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稽核花销事情也是魏怀古办,怕他心思不纯,在账目里搞名堂,皇上还是要三审才行。”
李建恒果然面露难色,说:“这是户部差事,朕哪有人?这事别部也插不手。”
“就找户部自己人办,上边*员说不清,可下边吏胥却是实实在在为皇上办差人。”萧驰野拨着枝条,似是想想,说,“这次在昭罪寺,见个能干吏胥,前头禁军交药材账簿就是他记,阁老那边也赞不绝口。皇上,让他试试?”
李建恒大喜,说:“阁老都夸,那自然没错!叫什名儿?就由他办!”
萧驰野稳声说:“这人名叫梁漼山。”
他,但革他职,就等于断他仕途。潘祥杰如今把年纪,在工部尚书位置上还是有过功劳。皇上,此次官沟堵塞使得泔水骤涨,确实冲坏街,但开灵河堤坝却固若金汤。往年地方遇水患,能稳住堤坝少之又少,可见潘祥杰在这上边确实费心思,没有偷工减料。”
“可他疏忽官沟也确有其事,没道理为着个开灵河,就轻易地饶他。”
“皇上,”萧驰野说,“今日朝会谈及春耕拨款,户部跟地方打擂台,这事儿已经僵持半个月,再等下去,就会误时候。”
“这跟不革潘祥杰职有什关系?”李建恒不大乐意,“留着他户部也不会拨款,魏怀古下边那群人个个都能说会道,阁老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就都察院言官还能跟他们骂个平局。”
“户部,如今往下能办差人都是魏怀古门生,自然以魏怀古意思行事。可是潘祥杰儿子潘蔺正好任职户部侍郎,皇上这次若是能对潘祥杰点到为止,他潘氏就是垂沐圣恩,必然会把皇上恩情铭记于心。那他儿子,就好比皇上儿子。皇上往后再跟户部打交道,在户部也有个能说得上话自己人。再者,潘祥杰旦革职查办,工部就要另提人来担任尚书职,新人未必就比潘祥杰更忠心。”萧驰野顿在这里,由李建恒自个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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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鸿轩被收押关在刑狱,他原本琢磨着有李建恒力保,再有薛修卓使力,很快便能出去。谁知这关好几日,也没人递进消息,便猜测中间肯定出问题。
沈泽川到刑狱时带着腰牌,他跟孔湫吃过酒,又是近来擢升最快新贵,乔天涯用几
李建恒走几步,犹疑道:“可他不革职,总得有个能服众处罚。”
“潘、费是姻亲,费氏又跟奚氏走得近,最不缺就是银子。皇上就罚潘祥杰填充此次疏通官沟所有花销,再赏他廷杖。”
“廷杖?”李建恒惊讶地说,“他那大岁数,这不得打死!”
“不让他尝到‘死’滋味,他怎痛改前非、感激涕零?”萧驰野笑,“让言官把他骂够,等到皇上再召见他,别说让他填充花销,就是皇上让他当众犬吠,他也会铭感五内。”
李建恒高兴,绕回来,对萧驰野说:“还是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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