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萧驰野哄道,“兰舟在哪儿呢。”
沈泽川神色恹恹,想呕吐感觉卡在咽喉里,他半张着眼,哑声说:“在这……”
“晃晃,病消散。”萧驰野说,“等你好,二公子带你骑马。”
沈泽川枕在他肩膀,涩声“嗯”下。
“这其实是个抱小孩儿姿势,”萧驰野手掌顺着沈泽川背部,在这亲密无间里耳语,“从前出疹子,娘就这抱着。今日这抱着你,你要叫什?”
皇宫严禁出入,海良宜等众重臣也被太后安排在内阁议事大院里休息,宫内宫外人心惶惶。
李建恒寝殿每日洒扫格外谨慎,由太后指定太监宫娥伺候,每次出入都要清洗换衣,休憩时也不可擅自外出。慕如不借旁人之手,亲自守在李建恒左右,每日汤药她都会亲尝亲喂,吃睡也不离开李建恒寝殿。
李建恒时醒时昏,太医院也跟着提心吊胆,开方用药都小心谨慎,大伙儿已经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到处都死气沉沉,人人如丧考妣。
太医院在宫外人统筹阒都药材,除已经染病人,从低洼区迁出来灾民也全部都要喝药。户部和锦衣卫协理赈济分发事宜,在昭罪寺外开设粥药棚子,每日按时分送汤药和米粥。
韩靳在奚鸿轩病倒那夜便已经撤出东龙大街,八大营借口巡防各大城门,把疏通官沟事情彻底扔给禁军。但是禁军有半人都在枫山校场待命,如今根本进不来,萧驰野精兵没有多少,幸亏工部还有人没有撤走,再加上数十位锦衣卫,大家凑着人手冒雨又挖通四大主街。
沈泽川蹭着面颊,埋起脸,过半晌,才闷声说:“叫你爹。”
萧驰野胸口震动,低笑起来,他说:“感动?”
沈泽川咳嗽着,没有回答。
萧驰野说:“二公子以前驯马,也是同吃同睡。浪淘雪襟还是匹马驹时候,们被大雨围困,也是这样依偎着取暖,它兴许都忘。”
沈泽
第四日时,大家都累得浑身没劲,晨阳、葛青青、乔天涯和骨津回来,就凑在起,靠着墙小睡。丁桃和小吴年纪小,哥哥们照顾他们,把腿轮流伸直给他们当枕头睡。丁桃笔舔不出墨,小本子记录就停。才几日,每个人都成蓬头垢面叫花子样。
萧驰野这几日没睡多久,他天不亮要带人挖沟,中途没有歇息时候,晚上回到昭罪寺要守着沈泽川。
沈泽川前几日尚能清醒,后边烧直不退,吐得厉害。胃里没有东西,吐也只能吐酸水。药喂进去,半夜就会吐出来。于是萧驰野回来,就抱着沈泽川。他靠着墙,让沈泽川面朝自己趴在胸口或肩头,沈泽川想吐,他就给揉后心。
更阑人静时,昭罪寺孤寂得像是尘外荒岛。雨停,不闻鸟叫,浓墨般夜遮蔽着切。
沈泽川呼吸沉重,忽然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剧烈。萧驰野从浅眠中惊醒,捂着他后心,疲惫地颠颠腿,轻轻地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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