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鸿轩烦躁地沉吟,问:“那银朱在哪儿?”
傅林叶立刻明白他意思,连忙摆手,说:“杀不得!二少,海阁老眼下已经起警惕,这个关头要杀人灭口,就是落实咱们有问题!”
“原本好好,怎突然就冒出个
奚鸿轩挪下腿,踩着虎皮,说:“说吧,什急事?”
傅林叶说:“适才在刑部陪审,听着个消息,说是那指使贵生行刺茯苓与采薇宫有牵连。二少,采薇宫住着可是慕嫔娘娘,这事明早就要呈上去,到时候就不是仅仅追着萧二查事情!”
奚鸿轩扶着腿,沉默片刻,对沈泽川说:“你不知道,先前忘记给你提,那慕如是连着咱们人。”
只怕不是忘记提,而是没想提,直提防着没吭声。
沈泽川心知肚明,只说:“慕如原先不是潘如贵人吗?记得她弟弟。”
傅林叶不仅年龄比奚鸿轩大,品阶也比奚鸿轩高,此刻竟让奚鸿轩像是呵斥后辈似给责怪番。他心里不痛快,恨死奚鸿轩这种高高在上做派。
“十万火急!”傅林叶像是没听出责怪,边笑边提袍子坐下,说,“这才从刑部出来,就往二少这里赶,您说急不急!”
奚鸿轩这才问:“什事儿?”
傅林叶看看沈泽川。
沈泽川拎着扇子,说:“倒是唐突。”
“是啊,”奚鸿轩不肯讲实话,话只讲半,“潘如贵死嘛,她不是没处可去?当时抄家要把她放出去充官妓,可是皇上舍不得,便让给帮帮忙。借着跟延清那点交情,换人,把这姐弟俩找个宅子藏,后来皇上忍不住,非得把人弄进宫里去,海阁老还闹场,这事你也知道。”
沈泽川似是不大在意,颔首说:“有所耳闻。那这就不好,这案子都该结,怎又横生枝节呢?”
他说这话时看着傅林叶,虽然带着笑,却总有那点责怪傅林叶没看紧意思。
奚鸿轩也皱眉,说:“你是陪审监察,想个法子摁下去不就行?呈上去就是是非。”
傅林叶也满肚子牢骚,他只能说:“二少,人微言轻。孔湫!他油盐不进,是海阁老人,哪会听讲话?当务之急是接下来怎办,慕嫔娘娘要是也搅进去,这谁还敢继续查?皇上怕也不情愿!”
他音落就作势要起身。
奚鸿轩赶忙说:“兰舟,这是做什?你坐下。咱们风雨同舟,有什话是你听不得?林叶,你讲嘛!这位沈兰舟你不认得?是们奚家大先生!”
傅林叶原先只把沈泽川当作奚家门下求生奔波走狗,哪知奚鸿轩这样看重他。
但今夜也确实是傅林叶来得不是时候,他若早些,或者晚些,奚鸿轩都不会这恭维沈泽川。可今夜他们才敲定打压姚氏后续,根绳子绑死,奚鸿轩正想给沈泽川几分面子,抬抬,往后也不能再随意地称兄弟。
沈泽川笑看傅林叶,傅林叶也知趣,立刻说:“镇抚大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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