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叶摔账簿,说:“那是当然,王宪,早跟你们串通气,他在调令手谕上写着下品泉丝,可库档上所记明明拿出去是上品泉丝。萧驰野给王宪许什好处?能叫他做这样假令!”
孟瑞惊,说:“空口无凭!傅大人,仅——”
“看禁军就是个搓油水篓子,萧驰野靠着你们发家,这些年他混在东龙大街上醉生梦死那都是有目共睹事情!前有王宪狼狈为*,后有袁柳谄媚供桃,萧驰野背着皇上圣恩,干都是中饱私囊勾当!”傅林叶狞笑着,“镇抚大人,瞧见没有?这天字第号红人,就是个天字第号贪贼!今夜你再深查番,这等烂账必定还有不少!”
沈泽川看着傅林叶,看得傅林叶发憷,说:“此事与行刺案无关,不在此番职责范围内,便全由大人做主。”
傅林叶本意是拉着沈泽川下水,见沈泽川不上套,便有些踟躇。可此事禀上去确实也算件大事,这份功劳他又不肯丢,当下心横,拍案道:“再查!今夜给本官把禁军历年账簿全部查个千百遍!”
庙没建成,总督还堵在户部要过银子是不是?”
孟瑞说:“不错,那银子拖拖好几个月,都是禁军血汗钱,总督着急,亲自去要。”
傅林叶合账簿,冷笑着说:“当时国库开支还没有算清,司礼监也不敢随便批,总督是怎要到银子?”
孟瑞说:“们禁军没拿银子,当时是由户部主事王宪做主,把泉城进来批丝给禁军,禁军折兑成银。这笔账在簿里也有记载,来去清楚。”
傅林叶忽然拍桌面,震得那茶壶也跟着“哐当”下,若非乔天涯眼疾手快给扶住,得倒沈泽川腿茶水。沈泽川在座上含笑如故,等着听傅林叶后文。
沈泽川忽而笑,移开目光,坐在椅上吃茶。他面上有笑,心却逐渐下沉。这笔账若非有薛修卓参与,他都未必会注意到,只怕萧驰野自个儿也已经忘。
难道薛修卓从那时起便已经在提防禁军吗?
沈泽川沉默着,吹吹茶沫。
这笔账是开春账,那会儿沈泽川还在昭罪寺里边待着呢,但他知道这笔账。这笔账最终能解决,实际上不是因为王宪,而是因为薛修卓。当时还是户部都给事中薛修卓出面调和,用泉城丝给萧驰野结账。
沈泽川手指轻叩着膝头,心道。
这笔账是个漏洞。
果不其然,傅林叶摆足威风,质问孟瑞:“这账簿上写,当时共拨给禁军六百六十丝,你们记是下品泉丝,但阒都库档上记可全是上品泉丝!这上下字之别,差却是四千两银子!本官问你,这四千多两银子去哪里?”
孟瑞反应极快,有条不紊地答道:“当时拨来,确实是下品泉丝。东西由户部出调,调令手谕上都写是下品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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