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转回头,呆片刻,对着墙说:“别挡道,也要回家。”
沈泽川才要笑,就听他说。
“要是回不家,你也别想回家。”
人就该这样醉生梦死,他只有这条出路。
背上突然微沉。
萧驰野骤然回眸,眼里寒光盯得人发慌。他见着人,想少顷,才说:“……你踹干什。”
沈泽川眼睛都不眨,说:“没踹。”
萧驰野反手在自己背上摸会儿,扯扯衣,固执地说:“这是罪证!”
朝晖是萧既明带出来副将,晨阳是萧驰野带出来副将。两个人虽说都是萧家人,但到底考虑东西不样,朝晖更像是兄长。
他在雨里转头,果然已经看不见萧驰野身影。
锦衣卫吊腰牌,下设人就暂时编入禁军,充当巡防队。
沈泽川今夜刚轮完值,回家时路过东龙大街香芸坊后巷。
因为雨小,所以没打伞。
得挨骂?”
双禄哎呦笑,说:“万岁爷,您是皇帝,这宫里边您说算。咱们内宦办事,他们外臣怎知道?咱们偷偷……”
李建恒顿时精神焕发,糖也不吃,说:“不让海阁老知道?”
“谁都不知道。”双禄膝行,“您是咱们主子,他又不是。奴婢们为皇上办差,皇上不让谁知道,谁就定不知道。”
“好!”李建恒合掌,“好,可找着机会。快去,越快越好,让慕如进来,潘如贵都要死,留在那院子里也是晦气!”
沈泽川端详他片刻,说:“喝傻吧萧二?”
萧驰野说:“像个傻子吗?”
不等沈泽川回话,他就自己答。
“老子不是傻子。”
沈泽川闻着他酒味,说:“别挡道,要回家。”
他走着路,忽听前边阵吐声,接着那趿着木屐,不着袜姐儿小跑着追出来,却被轻轻挡开。
萧驰野抵着墙,指着后门,让姐儿离远点。
香芸坊姐儿都跟他熟,知道他喝醉不叫人碰,便把帕子叠放在边上,柔声说:“二公子,舒坦再进去,给您备着热汤呢。”
萧驰野没搭话。
那木屐声走远,他就蹲下去,胃里绞得难受。
萧驰野出宫时又下雨,他无端烦躁。秋猎前劲头像是夜消散,他此刻连刀都不想拔。
晨阳和朝晖来接他,萧驰野上马车。车走半,萧驰野忽然掀帘,说:“给爹和大哥说声,今晚不回去。”
说罢不等两人反应,就跳下马车,什也没带,朝东龙大街去。
“这是又去喝酒。”朝晖也下马车,对晨阳说,“你回去给王爷和世子说,跟着公子。国丧期间,喝高闹起来也不好看。”
晨阳说:“就说话这会儿工夫,你已经找不到人。总督既然不要人跟,就……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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