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机会。”咸德帝看着奚固安,渐渐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大声越咳嗽,他撑着桌案,寒声说:“朕来秋猎,若无十成把握,怎猎杀得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戚竹音已率兵勤王,不出两个时辰,该到此地!你们杀谁?啊?你们谁敢!”
纪雷突然开口:“戚大帅远在启东苍郡,来往文书皆有锦衣卫负责。皇上,梦醒!”
咸德帝倏地怒目而视,说:“戚……”
潘如贵忽地捂住咸德帝嘴,强带着他坐下去,环视过众人,微微笑:“皇上病发。”
众文臣腿都在抖,花思谦看向李建恒,狞笑着说:“楚王在猎场意图谋反,连弓箭都带,证据确凿!还等什?杀他!”
“你想如何。”咸德帝冷冷地说,“奚固安!”
八大营猛跨步,拦在御前。
“给朕拿下花思谦!”咸德帝说道。
“你敢!”花思谦喝道,“奚固安,你妻儿如今就在太后跟前喝茶,你再跨步,奚家就要绝后!太后这些年待你不薄,你屡次三番受人教唆,如今回头,还来得及!”
奚固安本就是被逼无奈,如今稍退步,竟是怕。
花家账本都供到皇上跟前,清清白白!”花思谦盯着薛修卓,“薛延清,永年时你得入阒都做官,还记得是谁保举?算你半个老师,你便这样构陷!”
薛修卓抬起头,与花思谦对视片刻,他说:“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没有师生。”
花思谦转向咸德帝,说:“皇上信吗?”
咸德帝垂着眼皮,说:“朕信是账本。”
花思谦仰头大笑,合掌说:“好!皇上,当年阒都风云,先帝临终点你。你可还记得,是谁路扶持,是谁保驾护航!今夜为着几个不忠不孝小人,便信吗?!”
除身侧侍卫,满场寒光顿时,bao现。
李建恒惊掉筷子,后退时连带着凳子起摔倒在地,他说:“阁
咸德帝阴声说:“来得及?奚固安,先太子来得及吗?沈卫来得及吗?他们哪个不比你更忠心!他们是退,可是太后放过他们吗?朕已经叫人拟圣旨,只要来日楚王登基,奚家女便是国之母!”
“皇上朝令夕改已是惯例,你也敢做这等春秋大梦!”花思谦甩袖,“皇上病昏头!魏嫔已有半月身孕,楚王怎能登基!”
奚固安扶着刀,额角细汗密布。
夜空中不知何时阴云重叠,,bao雨前夕风也停,猎场上旗帜垂打,谁也没有动。
奚固安咬牙,拔出刀来,转向咸德帝,艰难地说:“皇上……病入膏肓。”
咸德帝抬手饮茶,终于看向花思谦。那眼里满是憎恶,他说:“到底是保驾护航还是胁令诸侯,你不清楚?”
花思谦猛地推开桌案,说:“纪雷!”
只听席间锦衣卫唰地拔刀。
海良宜说:“你胆敢犯上作乱!”
“不敢。”花思谦说,“可如今你们要把刀逼到跟前,难道还要坐以待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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