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翘腿坐桌后男人推开面前册子,瞧着他,“就是你啊。”
沈泽川见他身着飞鱼服。锦衣卫之中,飞鱼服是非参将品阶以上不能穿。于是稍行礼,说:“正是在下。”
这人额前垂发,胡茬未清干净,行为举止颇显落拓。他摸着下巴,笑道:“果然是舞妓之子,不枉当年沈卫千金掷为博红颜笑。青青,给他牌子。”
他说着把桌上备好腰牌抛给葛青青。
葛青青接牌子,递给沈泽川,说:“兰舟,这位是咱们锦衣卫镇抚大人,今日专程来给你递牌子。”
儒生们窃窃私语。
“说什‘璞玉元琢’,不也是个缩头乌龟吗?瞧他方才,连句话也不敢说,哪里比得上鸿轩兄仁德!”
姚温玉往嘴里送颗松子,只做无声笑,并不跨出去与人争辩。待肉包好,他出来时,人已散得差不多。
奚鸿轩说:“元琢,送你?”
“不。”姚温玉提提手上肉,“去老师府上。”
“鄙人乔天涯。”乔天涯说着示意沈泽川看牌。
沈泽川翻过腰牌,再看向乔天涯。
乔天涯说:“驯象所是吧?那儿就是你去处,等会儿青青带你过去。现在有些规矩,要说给你听。咱们锦衣卫腰牌,和八大营牌子样宝贝,轮休不当差时候,要收妥当,不可外借。大伙虽然各分十二所司差职,但那都不是本职。咱们本职是效命皇上,皇上说什,们做什。除十二所司差事,还要兼‘耳目’轮档。若是遇着什大事,诸如五年前咱们逮捕你样,都需要皇上‘钦提’,得有文书和专门缉拿腰牌才行。有什任务,并不以为主,也不是以指挥使大人为主,而是要大家‘掣签’,即抽签决定。[2]”
沈泽川听纪纲交代过,此时颔首不语。
“最后事。”乔天涯站起身,环顾堂内诸人,说,“锦衣卫上下心,挂咱们腰牌,就是咱们兄弟。过去种种恩怨如烟云散,没暗地里构陷、作弄兄弟
两人拜别,奚鸿轩看着姚温玉背影,冷笑片刻,说:“走。”
另头沈泽川已到锦衣卫庭院。他跨入门槛内,便得四面八方注视。那满院匆忙锦衣卫路过都要看他眼。
引路正是葛青青,他带着沈泽川往值档房去,说:“咱们锦衣卫,分四种人。是民户选拔,家中有姊妹是宫中洒扫‘女户’,兄弟来锦衣卫,挂着临时腰牌,虽也免征役,却没俸禄,诸如小吴。二是得大内公公推荐,叫‘中官推封’,指挥使大人便是如此。三是军户出身,荫恩世袭,就是这样。四是术业有专攻,业域奇才,那都不问出身,是皇上钦点来,这类人很是厉害,你以后自会遇着他们。[1]”
葛青青说着打帘,招呼道:“你要领差职,上册档,就在这儿。”
沈泽川入内,档房中嘈杂声戛然而止。那衣着不同,腰牌不同锦衣卫皆转过头,堂中陷入诡异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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