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快被炸开。
晏君寻眼前都是迅速略过马路地面,这是飞行器视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飞行器,然后头撞在电线杆上。眼前画面随着撞击而消失,只有那种直冲上去晕眩感保留下来。
赫菲斯托斯在观察中发出“唔”声音。
行动车周围民用车都在避闪,把后方堵死。朴蔺必须朝前开,他想离开行人聚集地方。
“要找个机会甩掉他们,”朴蔺换挡,“等姜哥出狱得请他吃饭!”
“不,”时山延看到晏君寻神色变化,“它变小。”
它变小。
晏君寻要让自己完全相信这句话,他在嘴里把它念遍,然而雨声没有如期停下。
“蜂型飞行器不可怕,”朴蔺给自己强行解释,“这里是共用交通通道,如果他们在这里引爆飞行……”
车顶登时爆炸,蜂型飞行器炸开火浪在雨中犹如怒放红莲。行动车两侧车辆没有准备,司机还在打量这辆奇怪瘸腿车,岂料炸开碎片已经射进他车内,弹到挡风玻璃上。
朴蔺看到车内监控画面也消失,他想起那晚督察局遭遇袭击,不禁说:“你带着屏蔽器吗?!”
“左转有车,”晏君寻还没缝好,“后面要追上来!”
朴蔺听到行动车声浪,他打动方向盘,把车塞进右边通道里。通道边沿还有没盖好排水沟,车在“哐当”声音里颠得人都要撞倒车顶。
朴蔺说:“马上就好!”
车胎在朴蔺轰油门时候,把盖板压飞。车刮着墙壁嗡声突进,最终摇晃着冲向马路。
“光铁,”时山延偏头,从破开车窗里看到焦炭厂烟囱,“它要经
民用车后座小孩骤然大哭,被声音和碎片吓到。
朴蔺稳着方向盘,汗把他衣领全部打湿,他不能理解地喊:“疯吗!”
“得提醒你,”时山延说,“7-004任务是不惜代价击毙带走晏君寻。”
朴蔺抽空瞟眼倒车镜:“他们在犯法,这里都是停泊区居民!”他说完又看到蜂型飞行器,在加速中问道,“究竟还有多少飞行器?!”
晏君寻觉得都要被雨水泡发,他听朴蔺讲话像是隔着层水,模模糊糊。但是他还能看到蜂型飞行器,这些小爆弹都带着摄像头。他说:“十三个。”
“没有麻醉药,”晏君寻不得不看时山延眼,“对不起——”
车再度摇摆下,朴蔺懊恼地说:“真不好开!路上全是车!”
时山延痛感不是很强烈,但他对这句“对不起”很有兴趣,因此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他露出“没关系”表情,尽可能地展示自己大度,以便让晏君寻更加愧疚。
晏君寻重新低下头,他听到雨水拍打车窗声音,那比枪声好听,但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像是雨水要从他耳朵里溢出来!
“蜂型飞行器在追车,”晏君寻微偏过头,雨水泡得他耳朵发痒,他问时山延,“雨是不是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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