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波就哈哈大笑。他捡起饮料瓶，扔到老太
麻袋里，夸奖道：“你很懂，懂事，以后
去
光轨区，不会忘记，记你。”
他扭曲地认识世界，对新闻里
切都持有怀疑态度。他只相信阴谋，网络上传越是高深莫测阴谋，他越是深信不疑。他对大人物有种崇拜心理，那种强权角色——傅承辉就是他偶像。
网上
林波波想。
有义务教育她，让她懂礼，知道自己该干什
。
于是林波波走进凉皮店，站到凉皮店老板娘身后，用手拽她裙子。老板娘赏他几个耳光，把他打得连连后退。他想还手，却看见老板娘连菜刀都抡起来。
“操你老祖宗！”老板娘拿刀对着林波波，泼辣地骂，“贱蹄子不想要老娘今天就给你剁掉！”
她骂得那样有力，吓得林波波仓皇而逃。他连头都不敢回，却在心里觉得自己赢。
他认为这是血统问题，导致他对别人硬不起来。但是他享受对方惊恐表情，那就让他充满快感。
林波波在同学聚会上因为直勾勾目光被女同学泼果汁，他也想，这是血统问题，这些胭脂俗粉根本不懂，她们都配不上他。他在人前唯唯诺诺，在家里瑟瑟缩缩，可他觉得自己内心很强大。
他迟早要干番大事。
2160年林波波妈彻底病倒，那时家里就剩他俩。他妈躺在卧房里，天气热得很，她翻不身，身下被褥都被她捂臭。她喊林波波给她翻身，林波波只是打开电风扇，坐在床边陪她吹风。
屋里有股弄去不掉酸臭味。
这就是个婊子！
她嘴巴这毒，无非是被自己戳中心事，她也知道裙子穿那短不好。
林波波漫无目地流浪在街头。停泊区空气都让他感觉窒息，这里没人懂他，也没人知道他身份。他不跟老板娘吵架是为体面，不跟婊子般见识。他觉得自己就像他爸，他爸最后连电话都不给他妈打，不也是这样想法吗？
林波波怀揣着自以为骄傲，坐在街头。捡垃圾老太从他跟前路过，他朝老太喊：“去你妈！”
老太吓得脚步踉跄。
林波波总坐在椅子上想，他妈可能在他幼儿园时候被车撞死，后来住在他家这个女人只是他妈孪生姐妹。他在他妈粗鄙、肮脏骂声里端详着他妈模样，越发确定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
她干瘪乳房像是漏气气球，掉在那身俗不可耐亮片吊带裙侧面。她整个人蜷缩着身体，体态像个刚出生猴子。林波波审视着她，在她徒劳哭喊里发现自己强大。
这个女人再也不能用手指戳他脑袋，也再也不能拧他耳朵，她枯瘦手指掰就断。她算什呢？她跟这床上脏掉床褥样。
林波波等着她自然枯萎。他把她放在床上，每天外出游荡。他发现路口小卖铺倒闭，变成个凉皮店。他看到那个老板娘，觉得她成天穿着紧身裙，屁股都盖不住，风骚得很。
这是个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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