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莲很高兴，电子表走得很准。她
油已经加满
，地下室也收拾干净。她知道杨钰儿子在哪儿，他喜欢打游戏，他想要好工作，陈秀莲都知道，她太熟悉这些畜生想法。
不，陈秀莲纠正错误。
她太熟悉“何志国”想法。
“没关系，
熟悉那块，接得到他，”陈秀莲转过头，看着前方，对杨钰儿媳妇重复地说，“不用谢。”
“她儿媳妇屁股大，生儿子，”何志国又在陈秀莲耳边絮絮叨叨，“你就不行，只能生赔钱货。”
“不用谢。”陈秀莲看着杨钰儿媳妇。才生育过女孩儿很清瘦，素面朝天，连披在肩头衣服都是捡婆婆。
真好啊。
陈秀莲默念着。
她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就挨打，琴琴是她自己抱回家，何志国想送出去，她不肯。她只有
个孩子，就像天上月亮样，揣在怀里，用自己干瘪乳房点点喂养。琴琴很乖，小女孩儿都挺乖，扎着马尾辫，对她唱歌。
敢把自行车带回家，因为那是她买，带回去会让她害怕，她每花分钱都会挨打。她养成偷偷摸摸习惯，就像她不敢看性侵过程样。
黑板书写声密集起来，吵得晏君寻呼吸微乱，他想坐起来抽根烟。如果有人能看见晏君寻黑板，就会惊讶地发现，那上面画得很乱。黑板上线条毫无条理，就像被猫挠过毛线，根本找不到首尾。
她有回到被害人家附近习惯，她需要靠反复记忆来向自己证明，被害人已经死，真死。她重复作案原因是自己痛苦没停住，那太糟，她得像个强迫症样在被害人家附近来来回回地观察。
晏君寻猛地坐起来，拽掉塞到耳朵里耳机。他浑身是汗，但室内温度并不高，他就是——就是会这样。
“打给姜敛，”晏君寻用沙哑声音喊熊猫，“问问他——”
琴琴说妈妈你别哭。
“狗娘养真好命，老母在外边苦干，他在家当个二大爷，还有个年轻漂亮小媳妇伺候。”何志国咂巴着嘴，他每次喝完酒就喜欢咂嘴，“老婆那
漂亮，换都舍不得打。谁知道他龟孙子怎把人家弄到手？说不定也像样，先斩后奏。”
何志国在陈秀莲耳边笑，他嗓子不好，笑多会哑，他哭起来嗓子也会变哑，有时候陈秀莲都分不清，何志国躺在地下室时候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堤坝那边远得很，他非说跟网友约好……”
时间“咔嗒”地到。
晏君寻想到这里，记起他通导器没开，唯联系方式在时山延手里，而他亲自把时山延送出门。
晏君寻拉开被子：“喊小橘龙起床！”
***
陈秀莲发动车，车灯在黑夜里亮起来。她对时间很敏感，在守时方面向做得不错。
杨钰儿媳妇追出来，在车门旁对陈秀莲说：“谢谢你啊，秀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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