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咱们走吧。”熊阿姨换
衣服，提着
大兜
油炸小零食，仿佛要去郊游小学生。翟辰应声，让鹞子回去好好上班，自己跟着熊老太出门去。
讲课地方就在他家不远，栋自建民居里。这房子比鹞子家要大多。四层楼，十几间房，灰水泥建筑盖得方棱四正，每扇窗户都安上不锈钢防盗网。远远看去，像是个烂尾没刷外墙单元楼，又像是无证经营黑招待所。
熊老太带着他进去，这房子没有院子，进大门就是屋内。楼是个正常住户人家模样，摆着老旧沙发桌椅，铺着廉价橘黄色花瓷砖。有个流着鼻涕小孩坐在沙发上，翘着沾满灰尘脚丫吃冰棍。染食用色素劣质冰棍吃着化着，滴在衣服上就用手抹下。
见有人进来，小孩眼睛都没有抬，继续盯着电视看。楼上在大声放着音乐，不大能听清电视里声音，小孩也不在意，看得无比专注。熊老太太从塑料带里拿出块炸脆角递给小孩，还帮他收拾掉在地上玩具。翟辰止不住好奇就先行上二楼。
二楼就热闹多，男女老少十好几个，围着屋子中间张桌子转圈，边转边随着音乐跳舞。就是那个“动次打次”洗脑音乐，麻花步、回字步，左踮步、右跳下，看起来比广场舞要复杂些。翟辰有种植物大战僵尸打通关之后看僵尸跳舞错觉。
听到翟辰有意入会，熊老太太特别热情，决定下午就带他去：“每天都有课，讲得可好，你去听听就知道。”
“辰哥……”鹞子不赞同地看向翟辰。
翟辰冲他挤挤眼，转头笑着又吃块排骨：“那敢情好，
今天刚好没事。”
吃过饭，老太太特别开心地准备出门，把“教材”整整齐齐装好放进买菜袋里，又去厨房收拾上午炸小零食准备拿去分给会里兄弟姐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唱着小曲儿：
【行星绕着恒星，恒星绕着银河，银河绕着宇宙，宇宙绕着天神。你皆是电子，降落这个凡尘。】
突然，屋中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齐齐看过来，仿佛僵尸嗅到活人气息。翟辰下意识攥紧背包带，差点拿出氧气瓶突突他们。
“干什
？”几个人慢慢逼近，脸上满是戒备。
输人不能输气势，翟辰放松身体，保持吊儿郎当站姿，抬抬
词填得挺齐整，就是这调子很像广场舞配乐，带着“动次打次”韵律，非常好记，听两遍就自动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辰哥，跟妈去吧，这天研会听着像个搞传销。”既然套出话来后面就好办，鹞子不愿再麻烦翟辰，跟他借钱已经很不好意思，再让他浪费时间去听传销课实在说不过去。
“你？”翟辰上下看看鹞子，“还是别吧，回头人家以为你是砸场子，再打起来。”
“打就打，还怕他们？”鹞子拍拍自己结实肱二头肌。
“边儿去！”翟辰踹他脚，“这得智取，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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