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等你啊？”那人继续问着：“谁在等你啊。”
“……”然后顾千树就答不出
——他不知道谁在等他，他只知道，有人在等着他回去。于是顾千树想啊想啊，想到自己
腿都没，都没想出答案。
接着顾千树就醒——毫不意外发现自己腿因为睡姿已经彻底麻掉，他叹口气，等着脚彻底恢复知觉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搭在他身上衣服落下来，顾千树弯腰捡起，然后慢吞吞走到窗边。
天
楚地藏就这样看着顾千树坐在棋盘边睡过去。
他将原本准备放下棋子收回来，然后轻轻叫
声：“尊上？”
没有回应，顾千树看上去居然像是睡熟。
“尊上？”楚地藏又叫声，见顾千树依旧没有要醒来趋势，才慢慢起身，在顾千树身后搭上件衣裳，然后犹豫许久，还是踌躇着弯下腰，在顾千树唇上轻轻吻吻。
这个吻很轻，顾千树也没有因此醒来。
续等待下去，是终究无法善。死去人已经成为美好结局绊脚石，顾千树忘不掉死去祝清泽，楚地藏也不可能忘掉死去楚天惶。
而现在他们两个人却都再装傻——更确切说是，楚地藏在装傻。他装作什
都没有发生样子，装作他还是那个叫做云亭仆人，顾千树还是那个叫做顾麟堂镜城尊上。
充满温暖味道春季结束之后，峡谷里迎来漫长梅雨季节。
不同于春天阳光明媚，淅沥沥小雨持续好久。顾千树喜欢待在屋子里，只是偶尔打着伞出去逛逛。
到这个天气，他把那身拖沓白衣换成灰色劲装，整个人气质去依旧冰冷——这已经是改不掉习惯。
“……”楚地藏定定看顾千树许久，然后走到桌旁将油灯熄灭。
屋内很安静，睡着顾千树做个梦。
他梦到自己在望无际大草原上奔跑，鼻间甚至还能闻到青草味道，草原广阔无边，他直漫无目跑啊跑啊，然后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顾千树，顾千树。”是个熟悉声音，可是那人脸却是模糊，他冲着他叫：“你要去哪里啊，顾千树？”
“
要回家。”梦里顾千树是这回答：“要回家，家里有人等着呢。”
楚地藏在雨季里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屋子里发呆，有时则会同顾千树下盘围棋。顾千树棋艺不差，可是他却发现楚地藏棋艺也不弱。
屋外是淅淅沥沥雨声，屋内是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
天已黄昏，屋内灯光并不太明亮，坐在对面人也模糊面容，只能影影错错看出大概轮廓。
顾千树手轻轻抚摸着棋子，忽然想起句诗：闲敲棋子落灯花。
这样平静气氛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下棋下到后半夜。顾千树用手撑着下巴，开始有下没下打瞌睡……他现在点也不在乎自己在楚地藏面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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