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净霖微嘲,“你成全过那多人,便没有想过自己?”
云生笑几声,他说:“你明白‘君父’含义吗?这些年,你从来不曾真正地进入过九天门,你根本不明白‘君父’意味着什。旦坐在这个位置,便是天下共主。君父是成全别人人,而如今就是君父。说成全你,这是天赐恩惠。父亲当年称你为剑,全天下皆以为是无上夸赞,其实们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嘲弄罢,你在他心中,连做人资格也没有。”
净霖抵笼不语。
云生迈出几步,他华袍金奢,拖在身后迤逦而行。他围着这笼子,犹如观赏着头奇珍异兽。
“上天将你生成这个模样,便知晓有日必遇情劫。屡次劝父亲未雨绸缪,他却笃定你翻不出浪涛。人若久居高处,便会疏于防备。他刚愎自用不听劝诫,果真在你手中断性命。你杀父弑君,罪恶滔天,可就之见,这又何尝不是在替天行道?父亲已经老,他天资受限,大成之境对于他而言譬如水月镜花。他哪能够得着。他不过是借着‘君父’之名杀批又批无辜稚儿填补修为。你直到今天也不明白自己用途,你与血海般无二,皆是父亲踏脚石。乱世多杀生,血水渡城墙。你名越正,他名便越正。你不是九天门剑,你只不过是他个人剑。你所求道义也不是天下正道,你只不过是个为虎作伥伪道。净霖,你杀他,他杀你,你们俩人这般才算上是真父子!”
金链射向八方,衔接住高台各角,将金笼腾吊在九天台中央。梵文浮现,环绕着金笼旋成屏障。
怒云滚涛,诵声雷鸣。
承天君云生明珠垂面,沿阶而上。他站在金笼之前,拨开明珠,探身来看笼中净霖。
“此乃何人。”云生掌心里把玩着阴阳珠,“竟不认得。”
净霖握住栏杆,半肩已融于血色。
净霖突然说:“他要杀人填灵,寻找稚儿须得有个心腹之人去做,曾得证词说此人乃是个‘手携折扇’人。”
“东君出身血海。”云生说,“父亲叫他杀人,这是意料之中。”
“他无心。”净霖眸中漆深,“若要做恶,必定做得滴水不漏,个都不会放过。他又深知自己身份特殊,言行必会遭人揣摩,所以行事谨慎,绝不会堂而皇之地杀人。”
“你心里自有人选
云生目光逡巡,似是叹息般说:“东海诞邪祟,不想竟引出你。净霖,你竟然也会赧颜苟活。当年临松君何等孤高,如今落魄至此,若是父亲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净霖说:“言不由衷。”
“这是世间常态。”云生说,“你便敢坚称自己心口如,从无二思吗?”
“杀人见血。”净霖从栏杆缝隙里看着人,“你们杀人无形。”
“为剑者当如此。”云生说,“非剑,自当另寻蹊跷。只是你杀孽太多,已然不被天地所容。替天行道,还能在这九天台全你个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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