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醉山僧。”苍霁转着杯口,“他分明是等助力,诸位无须担心。”
“此话怎讲?”浮梨说,“你西途城战吞他尽半修为,他为人最恨你这样不可捉摸‘变数’。若非失心疯,怎会帮们。”
苍霁笑答:“你派个人去请京都里九尾华裳,只要华裳在此坐镇,她即便是磕瓜子,醉山僧也绝不会动手。醉山僧恨不是这种人,他恨是混沌之人,便是善恶不明、有违他道义人。他于这千四百年里看似疯癫,修为却直涨不跌,他此生入不大成境,但却有与某个人战决心。”
“谁?”宗音询问。
苍霁手指敲敲杯口,说:“诸位都忘记人。”
浮梨霎时起身,脸上已变色,她失声道:“你说什?!”
苍霁笑而不答,后边只手盖在他肩膀。浮梨顺着看去,见净霖拢衫而立,对她说:“坐下谈话。”
浮梨满腹牢骚皆化成有口难吐,只能俯首称是,随着宗音道坐下在檐下。案边架红泥小火炉,浮梨十指相缠,在炉前稍稍暖回些温。
“九哥成亲。”浮梨萎靡不振地说,“口信也没有。虽说咱们如今不比当年,但也不能这马虎就过去。家里边还攒着些珍稀首饰,原先想着九哥大婚,奉给”
她瞟眼苍霁,那句“九嫂”硬是没吐出来。这下好,首饰是用不着,这鱼瞧着人高马大,必是用不着。浮梨这般想,又觉得肝疼。
“黎嵘。”净霖心神领会,“黎嵘睡五百年,神思遁入中渡,身躯横卧血海。承天君云生本相为‘镜’,不是善战之人,他在紧要关头必定会唤醒黎嵘。”
“可是醉山僧与黎嵘有什仇怨?”浮梨仍然不解,“他自从得封号后,便直在追魂狱黎
“送过来也不嫌弃。”苍霁抄茶杯过水,笑说,“不过家人,何必见外?来日大操大办时候还要劳驾你搭把手,马虎是不会马虎,宴请天地三界这点底气还是有。”
浮梨见净霖神色如常,倒也不好再垂头丧气。她虽待苍霁尚有不满,却不能不信净霖眼光。于是她说:“来日用得着,九你知会声,必会赶来。眼下宗音事情迫在眉睫,已经在路上听他讲明白。要助人生产不是难事,难在此事必定瞒不过去,到时候风云再起,天地人物荟萃此地,九哥还活着消息也瞒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即便没有此事,也瞒不多久。”净霖饮茶,说,“活着便是变数。”
“若是宗音能在产日前渡劫化龙,便有自保之能。”浮梨烤着火思索,“九天境中必会派遣醉山僧来,他如今正在莲池渡境,凭他资质,产日之前定能出关。到时候宗音便要拦着他,可他出关后修为直逼杀戈君,觉得难办。”
“杀戈君当年枪杀苍帝。”宗音伸臂,露出肩臂纹痕,“鳞片凡品,必定扛不住破狰枪。但醉山僧新渡境时修为难免不稳,只是降魔杖,还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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