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分不清声音,他被拖起来时候已经难以辨清人。眼前时而是雪魅歇斯底里,时而是黎嵘厉声呼唤。净霖耳中嗡鸣,他挣扎着身体,想要逃脱出去。可是锁链将他数次拽回来,人越来越多,他突然被喝清神志。
九天君居高
雪魅游闪到净霖身侧,说:“你们丘之貉,将她拘在门中。道貌岸然孽畜们竟然打着兄长旗号”他嘶声笑起来,“你与苍帝合力杀她,你是刽子手!净霖,你快点疯你快点死你已经完!”
净霖被刺痛,他埋首在双臂间,混乱地扯着发。
“你杀她。你该死,你杀她!她已经病成那般模样,她不过就是个小姑娘!你却要用她成就威名”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好狠,你天生残缺!”
净霖背部削瘦,他手指在颤抖。邪魔又出来作祟,它们侵蚀着净霖内脏,将净霖灵海翻腾气。淆乱疼痛沿着脊背游走,净霖不肯答。他被这些疼痛折磨得心神恍惚,甚至需要凭靠外力撞击来缓和稳定。
他没救到龙,他也没救到清遥。他仿佛行走在条绳子上,已经岌岌可危。以往笃定道义崩塌殆尽,他到底算什?他是为虎作伥剑,他还是谎话连篇恶人!
净霖,而是缓缓伏在石床边沿,阴冷地窥探着净霖面容。
“君上。”雪魅幽幽地说,“你疯吗?”
净霖再次听到人声,竟有半晌不能反应。他皱着眉,迟钝地顺着雪魅声音转过头。
“疯。”净霖声音滞涩,他推开锁链,从石床上俯下身,“疯。”
“令人敬佩。”雪魅挤出笑声,“临松君不愧是临松君!”他骤然收起笑,寒声说,“你怎不去死。”
他浑浑噩噩,面目全非。
雪魅悄声说:“这下好,你就在此耗过生。你就在这阴沟里悔悟,你对不起清遥,你对不起名号。你这欺世盗名混账,你骗天下人,你根本不是秉持大义之人。”
“你苟活于世,清遥却死于天火。你该尝尝烈火焚烧滋味,你会痛吗?临松君!你会?”
“你跟君父是种人。他已然敢称天下之父!你功不可没,你该跪首位!清遥算什?你们将血海养成天下大患,只将罪责堆给她个人!她不过是个小童!”
“等着你也死无全尸。临松君,临松君!”
水猛地泼在净霖脸上,雪魅劈手摔碎碗。他如同游动鬼魅,逼近净霖。
“追你数十里,你只要肯回个头,便能看见火势冲天。清遥扒着门框,她在火中喊着你。”雪魅声音阴柔,“九哥九哥她满心以为你会调头!可你跑得那样急,甚至对她头天异状都置之不理。你怎配为兄长?你这铁石心肠人!”
净霖发梢滴着水珠,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雪魅,冷声说:“谎话。”
雪魅忍不住讥讽道:“谎话?托人在事发前夜给你消息,你做什?你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你自私自欲!如今还想要逃避。”
净霖不答,他记不得谁给过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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