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苍霁困得哈欠连天,“也不过是半年而已,却觉得山中岁月如隔前尘,竟有许多记不清。”
“待你活得更久。”净霖仰着身,受清风拂面,说,“记不清便会更多。”
苍霁似是睡,并不答话。
净霖吹着夜风,竟也觉得眼皮沉重
心爱什?
苍霁嚼不出个所以然来,哂笑下,心道自己还真把净霖当做娘看。
夏夜蚊虫不绝,绕在灯笼周围吵得烦。室内楚纶和乐言似已入睡,院里无端躁得慌,连萤虫都变得碍眼。
苍霁得手,也出汗。他拉着领口,问净霖:“扣系那紧,不热?”
净霖后颈下小枕被挤歪,他扶正,继而说:“不热。”
苍霁被盯得背后凉嗖,几乎要疑心净霖听见他方才说话。谁知净霖盯半晌,又盖上书本,苍霁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
待天彻底暗透,院间萤光飘飞。乐言入内给楚纶喂药,两人低声叙说着什。苍霁虽听不清具体,却也知晓是不能让他这个外人听话。于是苍霁大发善心地放草精,抄着石头下屋去找净霖。
净霖今日着着石青色宽衫,那截手腕连着修长手指并,bao露在夜中,引得草丛蛐蛐也躁动不已。书盖住面,却使脖颈显露无疑。那脖颈线条优美卡隐于紧扣领间,石青与润白相得映彰,远比赤坦坦地露出来更让人有探究欲望。
苍霁指牵藤椅,只见这椅无声扩张,大两倍。他翻身滚上,枕着双臂浸在净霖味道里。可他身量非常,大两倍藤椅也显得分外拥挤,肩臂腿脚都跟净霖挨在起。
两人静会儿,忽听苍霁说:“这样依着你,莫不是雏鸟那般,把你当做母亲看?”
苍霁冲他领缝里渡口气,说:“汗都冒湿片。”
净霖后知后觉地触到脖颈,才发觉根本没出汗。苍霁覆身趴在椅上,对净霖说:“凉几下,这天儿骤热,缺水脱形,没劲。”
净霖说:“热还挤。”
苍霁侧头,说:“还是条幼鱼,离不得你才是正常。”
净霖忍不住又给他脚,苍霁哈哈大笑。他肩臂即便趴着也显得健硕,随着笑越发懒散,眼睛都合半。
净霖闷在书下给他脚,苍霁笑出声,摘净霖面上书,随意地翻翻,说:“满是字东西盖在脸上,也不怕留墨还真印上。”
净霖欲起身,苍霁摁着他肩头,俯身来细细端详,嘴里胡诌:“半张脸都印得花里胡哨,不信你摸。”
净霖怔怔地摸摸颊面,苍霁皱眉说:“不是这里,带你摸。”音落就握净霖手,并着食指边摸边说,“替你擦掉。”
苍霁指腹在净霖颊面微微用力,擦出点红印。净霖瞧着他,眼里被他挤得装不下别。苍霁边擦边笑,末还不给净霖看,抽帕绕到净霖后边装作抹手样子。净霖颊面被擦得热,他越是面无表情,苍霁越觉得这般捉弄他叫人心疼又心爱。
心疼又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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