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千钰撑身而起,在桌前倒杯茶,端起时对净霖抬抬,说:“刘承德送楚纶支笔。”
净霖心中陡然沉,他面色不变,说:“支笔?”
“正是那只笔妖带来变数。”千钰仰头饮而尽,“虽未曾探查过楚纶命谱,却对左郎命谱心中有数。按照命谱,左郎十二年当中状元,十七年皇帝,bao毙
“天嘉九年,楚纶入京赴考。此行让他第二次落榜,为此归程以散心为主。他没有走西江水路,而是乘马车南下。他离京时囊空如洗,左郎赠他盘缠,并且为他打点沿途驿站。这年原本平平无奇,只是后来思量,便是从这年起,楚纶识得刘承德。”
千钰倚在棺侧,趴望着左清昼。他将左清昼尸身藏于华裳客栈之下,镇冰填香,四周堆积皆是左清昼身前藏书。
“你怎知道就是这年?”苍霁穿上喜言捧来新衣,系腰带时侧看眼,见净霖虽撑首假寐,却并没有真打盹儿。
“查督察院行档,天嘉九年刘承德下巡南方,不仅与楚纶路线重合,就连时间也碰巧。他俩人在南边结为相识,也正是此行之后,楚纶在信中频频提及刘承德可以托信。”千钰轻声说道,“当时正值局势危机,京中已有人开始怀疑左郎。刘承德来得太巧,正是左郎迫切需要援手时候。他经楚纶与左郎相见,告诉左郎此案之难不在牙行,而在朝堂。左郎也因这次会面,认为刘承德德行出众,故而特拜在刘承德门下,结以师生之名,方便行事。”
“他既然能骗过左清昼,那能骗过楚纶也并不奇怪。”苍霁坐下来,说,“后来呢?”
“还是天嘉十年,左郎借父兄之手上奏弹劾下巡御史监察不力,纵容各地拐卖猖獗。彼时皇帝还会上朝,听闻此事传召涉及案子各地府衙入京禀报,但所到之人皆口咬定绝无此事,左家因此名落千丈,备受指责。”千钰说,“左郎生性谨慎,若非得什确切证据绝不会贸然行事。当时刘承德暗中力挺,让左郎越发感激。但也正是此时,刘承德劝说左郎与楚纶暂断来往,使得左郎与楚纶后来消息往来皆要经他转述。”
“桥。”净霖突然睁眼,如此说道。
“桥?”苍霁转念想,倏而记起他们在铜铃虚境中交谈。净霖曾经猜测左清昼与楚纶自天嘉十年之后仍有消息来往,只是不再凭靠书信,而是某种渠道,却没料得就是刘承德。
“怎未想到。”净霖紧皱眉头,指捏眉心,“刘承德身为督察御史,能够借职责之便出入京都内外,他又深得这二人信任,若能通消息,只能是他。”
“不错,只能是他。”千钰说,“天嘉十年消息皆由刘承德传递,局势随之变得越来越紧张,朝中已有人锋芒直指左郎,左家于京中处境越发艰难。案子推进迫在眉睫,僵持不过数月,刘承德奉命去往东乡巡查,他再次与楚纶碰头。然而就是这次,他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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