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指尖擦汗,耐着性等下去。
苍霁陷在昏暗中,无聊间踢得花卷瓶。他随手抽几卷出来,拉开看时还不大清楚,便抬手迎光看。
净霖没留神苍霁在做什,摸到茶欲给自己添杯,却见苍霁忽地坐直,面向他。
净霖警惕地问:“嗯?”
苍霁“唰”张开手臂,拉出卷画来,大刺刺地呈给净霖看,说:“他们那日要做事,便是这种事吗?”
苍霁手指绊净霖指,从他指间掠走勺,抬手将他酸梅汤饮而尽,亮声说:“今日不巧,爷已经包个冷面摆谱主儿。”
屏风后边嘘声,净霖拿回勺,抵开他手臂。苍霁顺势靠回椅中,不再闹,满嘴酸味。他轻丝丝气,说:“酸得很。”
净霖看那空空如也碗,将勺搁。
苍霁撑首问:“千钰同左清昼算什?也是这般吗?”
“不同。”净霖说,“心爱与亵玩有点区别。”
”苍霁倒茶清喉,“逛青楼男人水细腰!”
净霖见二楼已被垂帘环周,堂间空出半人描花高台,晚上是要大做文章意思。隔间掐得细密,除薄薄两侧屏风和垂帘,基本挡不上什东西。他依桌边坐,说:“那是楼里。”
“楼里?”苍霁也坐净霖边上,正挨着花卷瓶。他后仰着晃倚,捏捏自己通气不畅鼻子,说,“怎,男人还找男人啊。”
旁间传出笑声,几个倌儿约是还没有等到贵主,大着胆子地回声:“爷们找爷们乐趣可多着呢,您要不点个试试?”
苍霁架着腿,说:“到底有什乐趣,讲来听听。”
净霖微侧头,定目看,登时连带着茶都要呛出来。他耳烧赤红,抬手掩着唇阵咳嗽,咳得脸也红。
苍霁看不真切,便呈近些,说:“能瞧清吗?”
石头突然跳上桌,捂着脸转圈圈,头撞在苍霁臂间,
苍霁反而问:“你喜欢男还是女?”
净霖还真转着碗想想,说:“皆无感觉。”
苍霁无端地想起虚境里净霖喘息,他摸到茶,又饮尽。想问咱俩做千钰和左清昼时候,你是不是不讨厌。但他至今没明白左清昼和千钰要做什,扒开衣服能做什?
过过水煮来吃?
堂中灯火顿息,台上现人。净霖这会儿才弄明白今夜是做什,原是这楼素来规矩,新雏儿卖场。可是千钰来这儿就能遇见刘承德吗?
倌儿们隔着屏风笑作团,指在屏影划出个赛个撩人影,说:“说能得什乐趣呀,您干脆点个,们挨个伺候,保准儿让您下楼都是飘着走。”
苍霁笑:“谁让谁飘啊,没见真招这可说不定。”
“那您就让人尝尝飘滋味。”倌儿贴着屏风,对苍霁位置轻摆指,跟牵魂儿似。
苍霁挑挑眉,瞟向净霖。净霖正搅着酸汤,头都没抬。苍霁俯身靠过去,臂压在净霖背上,咬耳朵似问:“点个?”
净霖冷睨他,说:“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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