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他,连面子都常不给,便晓得他本是个冷情人,又何必与他在这上边置气?”苍霁熟稔地坐上椅,对华裳笑道,“确实有事相求。”
华裳这才移步下梯,在桌另边坐,素手搭臂,道:“你小子顶着这张脸,岂能轻拒。说吧,所求何事?”
苍霁替华裳斟茶,道:“那夜见只通体雪白狐狸,料想该是姐姐熟人。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华裳本接茶杯指尖反推回去,道:“你打听他干什。”
“你在境中皆不能调转灵气,想必铜铃意有所指。”净霖说,“千钰被囚木笼,鞭痕不似常人所使。”
净霖停顿稍许,略贴近苍霁耳。
“铜铃掐头去尾,抹去诸多关键。这并非它初衷,倒像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说。”苍霁说,“这其中果然也有神仙份。可神仙做这等伤天害理事干什?”
净霖眸转向客栈,只道:“不好说。”
虚境碎光如雨,落在肩臂消融成夜,汇于天地。苍霁还捉着净霖手,放眼周遭,终于重见京都。他们像是做宿梦,立在人海灯火中,相对持手。
嘈杂如潮渐覆入耳中,两个人同时收手。苍霁掌心若有所失,他说:“这便完?”
“铜铃未响,也未离开。”净霖回身,在人群间寻觅,“此事仍未解决。”
“们入境时还是片狼藉,这难道还是虚境?”苍霁跟着净霖,拨开人。
净霖环视人面,道:“此处真实,皆是凡人,不是虚境。但京都不同于别处,不可以寻常而度之。”
苍霁无端地想起净霖那句“道已崩”,不禁尝出些苦涩。他五指不经意般下滑些许,在拥挤中触到净霖指尖。
华裳对镜贴花钿,末正见喜言入内,喜言还未开口,华裳便娉婷下梯。她行至半,肘倚栏杆,看着苍霁与净霖跨入。
“小店不经风。”华裳眉间轻蹙,“二位吹得心儿慌慌。原以为你们已经走,不想还留在京中。怎?亦要替天行道不成。”
净霖自接小狐狸捧上新茶,饮些许,才道:“替天行道自不敢当,只是丢个紧要物件儿,须得老板娘帮忙提点提点。”
“现下有事求。”华裳鼻中薄哼,“倒变得能说会道。”
“你往何处去?”苍霁再次捉住净霖手腕,斜步挡开他身边路人,就这样夹出空隙,不叫别人碰。
净霖目光滑过苍霁握着地方,却没有挣开。他说:“去客栈,千钰认得那九尾,她必知晓后事如何。”
“笔妖和楚纶又该如何处置?”苍霁说,“笔妖私改命谱,左清昼因此生出‘放不下’,难道便容笔妖这般做下去?”
“乐言缘在楚纶身上,而楚纶命系在左清昼命谱上。查清楚左清昼死,楚纶事便也清晰。”净霖轻晃手腕,带着苍霁往回走。
“有事想不通。千钰既能化形,想必修为已成,那般情形,他就是杀人又何妨,为什要纵容如此?”苍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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