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戛然而止,转着指间石块。此时日已西沉,城中渐暗,他摩挲着,轻轻道。
“这痕迹酷似剑痕,使得什物件?你不必说,心猜是把扇子。有趣有趣,扇子使得这凌厉,倒让记起个人来。”
醉山僧立刻紧张询问:“谁?”
东君丢石块,从后拎出折扇,“啪”地打开,说:“可不正是在下。”
醉山僧脚撩起降魔杖,闲话不说,直接当头敲去。东君不急不躁地避闪,扇横接住杖,微微沉,又陡然笑开。
敢问对家姓名?要亲自提笔写个赞辞,好好夸番,真是大快人心。”
醉山僧猛地起身,不及拾降魔杖,脱鞋就兜头扔东君脸上。东君敏捷而避,接鞋,又面露难色,嫌弃地翘指丢开。
“恼羞成怒。”东君拍手称快,“打得狠,打得好!”
“有日必当撕烂你这张嘴。”醉山僧啐声,“臭不可闻!贱得皮痒!”
东君后领插着折扇,他若立着言不发,仅凭这张脸,也能在九天之上混出个名声。可偏偏这人就爱张嘴,硬是将自己美名搅成万人嫌臭名。九天诸神谁不怕他?就连承天君知道他进殿也要避退装睡。
“不要动手嘛。”他说,“你与人交手,竟真未觉察,那招式仿谁吗?”
醉山僧心下凛,便见东君晃身醉挽剑花,风随扇走,惊龙环绕。他虽未喝酒,步态却醉个十足!醉山僧当真大骇,几乎要以为是他变作别人来诓自己耍。
那两人究竟是谁?
净霖忽地咳嗽几声,苍霁背着他,转头问:“冷吗?”
净霖说:“背后凉。”
他断续地吹个欢快小调,半点不生气,哈哈笑:“何必呈这口舌之快,你兄弟情深,你怎舍得。况且这幅皮囊不说颠倒众生,骗个宽恕还是使得。醉山僧,对不住嘛!”
醉山僧连另只鞋也脱下来:“你滚不滚?”
“滚!”东君二话不说,当即在地上翻个滚,然后起身继续,“这不就完吗。如何,昨夜跟你交手人怕不是位。”
醉山僧套回鞋:“老子追魂狱办事你”
“见地面龟裂自处崩生,可料想必是你杖掷地率先动手。此地隐于群山,绝非追魂狱寻常办差能至之处,可见是你私怨追踪,是跟着别人来。常人恩怨必不会叫你挂在心上,寻常妖物都不足为提,想来这个‘别人’多与九天境脱不开干系。近来不闻旁人下界,那这个‘别人’,怕不是位故人?”东君俯身捡起碎石块,啧啧称奇,“你与人家打起来,不想人家有几把刷子。哈哈,你必吃个哑巴亏,故而负气横地睡上觉,想待养精蓄锐再追再战。倒是让好奇,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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