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掩面哭哭啼啼地退下,顾深见四周人具看自己,也不理会,只从桌下拉出稚儿来,往他手中塞几颗银珠。
“这店是妖怪开,你去别处讨饭吧。”
这小儿哑口无言,结巴道:“妖、妖、妖怪!”
顾深拍他脑袋:“寻常猴精,不害人。休要怕,去吧。”
小儿被他拍脑袋时怕得牙齿打架,抱紧银珠调头就飞奔而去。顾深搁银钱,便出门牵马,准备重新寻处客栈。他从热闹街市上过,察觉雨滴答将停。只是他不知晓,他所经之处,人人举头相望,脑袋都跟着他转。
女儿杏眸微眨,贴近几分:“南边繁华”她面色滞,又生生笑出来。
桌下绣鞋晃,将钻在桌底下小儿踢脚。小儿踉跄扑地,对着那莲足无声呲出獠牙。
女儿继续说:“奴家居山中,还没见过船呢。”
顾深几口扒干净,拭嘴喝酒。女儿软若无骨手顺着顾深肩臂下捏,寸寸,那结实肉感叫她更加殷勤。
“城中少有人来,奴家从没见过像壮士这般神武人物。”她捧心羞涩,“此刻心儿还怦跳呢。”
量街市,“妖气这般外漏,此地掌职之神多半还在冬眠。”
“除那东君,别人便唤不醒吗?”
“看运气。”净霖说,“东君你若见得他,便知为何偏偏要他来做这等差事。”
“莫非他生着三头六臂,连妖怪见也怕?”
“正相反。”净霖说,“他生得很好。”
小儿跌跤,脑袋骨碌地滚出去。他又赶紧捡起来,提在手上对另外几只惊声:“遇着神仙啦!他不仅眼看破侯娘原身,还给钱!”
“钱!”扎着冲天辫萝卜头们围着他,“哥哥!哥哥!们也要钱!”
小儿摸出银珠,递给弟弟们瞧。他把脑袋按上,毛绒绒耳朵挤出发间晃晃,说:“神仙还摸头。”
萝卜头们顿时整齐划地张大眼睛,各个都往他身上跳,争先恐后地摸他脑袋。
“哥哥!”他们七嘴
顾深捏过她手,将她端详片刻,忽地笑:“这脸捏得好看,你爹娘教吗?”
女儿登时色变,顾深从怀中掏出符,与酒同咽下去。女儿被抓着手立即化现毛爪,她连忙哀声掩面。
“无礼!休要窥真容!”
周围食客随之惊恐万状。
顾深松手:“老子不欲扰你修行,你也莫要误时辰。”
他二人并肩伞下窃窃私语,那边顾深已经下马投店。他在堂中用些饭菜,见个赤脚稚儿巴巴地望着他,便掰馒头递过去。
这小儿接馒头,小口抿着。顾深点点对面空位,说:“道用。”
小儿翻爬上桌,却不碰筷,只是趴在对面盯着顾深看,口水几乎溢出来。顾深见他馋得厉害,便又给些馒头。
店中女儿捧着盘上酒,弯腰时对着顾深亲热媚笑,推把小儿,自个跟没骨头似滑坐在顾深旁,捧面凝视着他,含情脉脉道:“壮士从哪里来呀?”
顾深吃着菜:“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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