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为仕重重地喘息下,面贴在地上。他紧咬牙关,被拖拽出去。他在入衙门前被动些私刑,再推到顾深面前时已被打看不出人样。
“钱为仕。”顾深迫近他,“老子要问你,你杀陈家人?”
钱为仕青肿面上扯出点笑,这让他温文尔雅终于消失殆尽。他恨得牙龈酸痛,对顾深说:“陈家人不该死吗?与你说,他们都该死!”
“不信。”顾深猛地将他拽离地面,“你动手?凭你这般样子,你连陈仁根指头都动不得。你欺瞒老子在先,又想蒙骗老子查案?你把顾深当作什人,你以为信?呸!”
钱为仕双脚离地,他喉头发紧,呛出口中被打出血。
苍霁呵笑,他玩味道:“奇怪,下三滥又是指什人,为何这些人就活该被‘玩弄’?难道他们便不算得‘人’吗?怎人将自己划分这样清楚,连规矩也能因人而异吗?倘若如此,那规矩又要来何用。”
净霖似是忆起什,双眸平静:“你以为妖怪便能逃脱这样规矩吗,天地间万灵生长具缚其中。”
“不信。”苍霁说,“倘若谁这般对,必定也这般对他。”
净霖稍顿,抬指摁住苍霁后脑,说:“你想吃,难道也要吃你?”
“若你吃得吃得下,便由你。生死既不该由天,也不该由人。”苍霁说,“它是由己。”
“下药。”他喉间咯咯作响,“神不知鬼不觉,陈仁也是待宰鸡鸭!你信不信与与何干!尸首尽碎,补都补不齐,仵作辨不辨不清楚!”
“你与他无冤无仇,你杀他干什?!
两个人话再次被打断,下属已然热血上头,要将钱为仕捉拿归案。顾深却仍有思忖,他待阿鸿话半信半疑。其,钱为仕何德何能拿得下四个人?即便其中有两位老人,也不能小看生死关头抗力,除非案发当时四人皆无察觉。其二,仅凭阿鸿几句话就捉风捕影,实在难以服众。
正当时,便听得阿鸿踮脚附在顾深耳边,小声说:“你给三颗铜珠,就告诉你、见得夫子将刀藏在哪里。”
刀不是普通刀,是镇上卖肉铺惯用那种。宽口重型,抡起来休说皮肉,就是骨头也招不住。这把血迹干卷刀藏在陈家与老寡妇院子相靠柴房后,是用力插卡进空隙间,衙门搜查时也未察觉。
顾深再次敲响钱为仕房门时,夫子似有准备。他将只洗得发白旧手帕折叠入怀,神色淡然地看着捕快搜遍他院子,翻出小箱间件件女孩儿衣裳。不仅是衣裳,还有鞋与小玩意。看得出陈草雨穿不多,大都还是崭新,就是搁置太久,有些被虫蛀过。他便是用这些廉价粗糙东西诱骗个懵懂无知女童,因为得知真相,下属看着他脸只觉得这人猥琐肮脏。
“你如何下得去手?”下属年轻气盛,缉拿人时撞得钱为仕双膝跪地,磕在地上。他经后又重踹脚,仍不解恨,只管骂道,“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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