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燮道:“有道理。但刘大人,少臻这官是当日圣上钦点过去。如今就是要免,也得圣上说得算。小子年轻气盛,动个手……交朋友。”他看向赵芷安,没带笑,直言道:“小赵大人若是心里过不去,那本官给你磕头赔个罪?”
赵芷安面色白,赶忙道:“钟大人折煞……这怎能。”他也不料钟燮这护短,竟是连左恺之面子也没给,只得道:“至之不快……以后……让着些就是。”
哦呦。
钟燮懒懒抬眉:“听着有意思。”
还是们至之不讲理?这赵小子面皮忒厚!
钟鹤苦笑:“被京卫给拿,不然这赵芷安这会儿还被摁在地上呢。”
钟燮道:“该让他吃个教训。”过片刻,又有点不乐意,微皱眉道:“京卫拦着不就成,多大事得‘拿’?侯爷这事不太靠谱。”
“这事若是揍别人,侯爷也得训训,何况如今揍是左大人学生。”钟鹤正色:“看赵大人此番记至之,是要讨实处。”
能讨什实处?无非就是大理寺空缺,被这无家底,二不圆滑小子占去,趁机给赵芷安踢干净,留出路。
钟燮抄袖手滑出来,人也站直。他道:“没这理。至之平白无故打他?赵叔荣要真想保儿子,这会儿就该夹起尾巴好好做人。”他说完顿顿,沉声道:“大哥想必不知道,至之打他,是因这人心术不正、品行败坏,偷榕漾文章,得左大人眼,回头又把榕漾踹靖陲去。榕漾这会儿待靖陲,没顾这事,也直没给至之提声。如今至之自个知道,打他顿都是轻。”
“如辰。”左恺之唤钟燮:“小友之间是非快意,由着他们去。不过芷安向安分守己,不知何处惹得少大人不快?”
钟燮本不欲在今日挑着是非头,但他转眼瞧见少臻挂着外袍,站门外边吹着风,腰上也不知谁哪个孙子偷袭脚印。话头转,尖锐道:“听闻小赵大人文采好,至之心慕,就寻几篇。这看还看出个眼熟,本官就问小赵大人声,那《泰明山霞论》拿得稳不稳?”
赵芷安岂能应,立刻道:“此处怕是有误会。当日做此论,泰明山众人皆知……若是有人拿去……说是自己作,也难追究。这天下文章大抄……至之是见过旁人仿作罢。”
钟燮抬步,到他跟前,慢声又问遍:“《泰明
钟鹤惊:“说是那《泰明山霞论》?”
“何止。”钟燮本不是多舌人,今儿不知怎地,冷笑道:“在青平查烟粟私货,这人——无翰赵家不干净。如今是隔昌乐侯不好动,本寻思着气收拾,谁知他狗胆包天,先闹起来。”
事及烟粟,钟鹤也皱眉:“如今禁烟令通行,私货不止,圣上提数次。若赵家真碰东西……”
是要抄家。
这两人低语未尽,那边赵芷安停声。刘参议打头,意思是少臻这脾气不适大理寺,不用京卫司罚,他给上个奏,不如直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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