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如今需得人搀扶着支杖而行，眼也昏花，可老人家清醒，他摇头，只问萧禁：“你要调谁来支援？”
萧禁搀着人，“这
也说
不算……那……那无翰吧，听闻无翰府兵未动，只要快马加鞭，不出七日就能赶到。”
“不成。”章太炎浑浊眼望墙头，“你晚
步，无翰府兵已自调南下，随平定王去。”
萧禁愣，猛地反应回来，“这他妈——这该如何是好！”
章太炎颤巍巍走几步，临到门前，他拐杖抬起来，敲在偏北方，“不慌。还有德州，还有襄兰。”
府为何没报！”
“多半……侯爷，钟家这趟送来近四万夷兵，如今只隔座鹿懿山，临近京都！”
京卫司有三万人，外府分去两万，留守京都日常只有万人。这万人还不同地方府兵，多是京内贵门子弟。
若是山阴军——来不及，平定王已经南下，如果此时回头，南下定还有幺蛾子！北上靖陲正压大苑，更加动不得。当初皇帝不肯妄动山阴军，防就是今日这遭，可谁能知道临近关头，江塘钟家先给刀！
这式调虎离山，京都如果破……
可是德州……德州当年首爆内乱，平定之后，直被靖军监管，他们哪里还有兵马？襄兰城地远，等赶来只怕要近半月，这半月怎
守？
此时日才出东方，正是雪色晴空，晃眼时候。章太炎紧紧攥握着萧禁手，老人沉稳气息带着萧禁渐渐冷静，老人凝目道，“不慌……如今新帝果决，北有靖军，南有平定王，太上皇还未出山，有何惧之？大岚经年修养，断然送不到外夷手里。还有人……还有人。”
萧禁手扶刀，想说些什，后边人策马通报：“侯爷！”马上人快声：“罪臣钟燮求见侯爷！”
钟燮？
钟燮这个时候见他做什？
萧禁翻身上马，他立下调令：“立刻分兵屯守王宫！余下人马转至都门！”
“侯爷！”小兵追着马，惊声道，“侯爷要放弃鹿懿山？！”
萧禁只想说声弃你大爷，鹿懿山是什？鹿懿山上还是他老家！可如今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们若出京都防守鹿懿山，只会前后失顾。眼下唯有死守住京都大门，等待地方援兵。
萧禁策马直奔都门，正见有人搀扶着老态龙钟章太炎已在门前，他心里“哎呦操”，赶忙滚下马背，骂道，“哪个龟孙子不长眼！此刻集兵，还不快送章老回府！”
章太炎是甚人，是当今圣上老师老师，开辟清流左派，手教出个贺安常，把扶起个侯珂！如今都百岁，老人家打门前磕着碰着，萧禁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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