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呼啸着撞过单梢炮砸来石块,钟燮蹲身躲过去。后边被砸中断壁轰然坍塌,这威力骇人,本是用来攻城重器。
“退兵!”周璞趴在台沿,怒道:“打不!前行军没有后指挥,是要死人!”
钟燮胸口起伏剧烈,他啐骂声,就要下令。可来不及,海夷下设铁蒺藜绊住前行军回程,这令下来前方已经收不到。两侧唐突突进,原本设想包抄根本联不上口,反倒被对方掐断中线,重击砸头。早有防备砖檑从墙垒上砸捶
“啊。”钟攸拱手,“那就稍等,不才去去就来。”
那巷口早被人挤道,这汉子给他指后边,绕大圈还能出去。钟攸经巷走,开始道窄,躺人不少。后边都是吸食烟粟,各个瘫在墙脚,半死不活样子。
钟攸转这条巷,要经道狭通口。雨大,檐下边水积得大声。他弯腰要过,后膝窝突然被人横棍砸中,后背被推,个猛子就栽滚进窄口。这道里暗,紧跟着有人快速压着钟攸后背,套上蒙兜,将他捆实,扛起来就顺着巷溜。
钟攸背上被闷踹几脚,颠在人肩头,被硌胃里翻滚。眼前罩得黑,他看不见方向,只在电光石火间,瞥见闪而过慌张眼睛。
钟燮在雨里,被海夷弹石炮击翻望楼。前边什情形,大雨中根本看不见。他爬上断台,视野里遮挡都是雨。
袋拴裤腰带上,总得够本。你给多少?”
钟攸反问:“跑往江塘人多,你们带不带?如果能带人,就不送信。”
“不成。”这汉子将信推还给他,“那不成。这会儿青平军也查人,来往不成。江塘也乱,送出去信都定能到人手里。”
“如此。”钟攸道,“就是不想经青平军,才找这儿来。”
“那得放心。”汉子却不愿多说,只问他:“你给多少银子?”
“大鼓!”钟燮拼命喊,“抬大鼓!击鼓行令!”
“不成。”周璞在下喊着:“雨太大!前行军听不见!如辰,退兵!下令退兵!”
钟燮额角青筋突跳,海夷哪里来军资?他们重攻器越青平军几个台阶!这大雨,青平军箭根本射不过去,对方床弩却能轻易贯穿千步撞杀数人!
可是他不甘心!
前行军已经突上墙垒,错过这场雨,再等下次不知还要多久。雨挡他们,同样挡海夷,箭射不出来,单梢袍也只能乱投,双方得短兵相接,正是能真刀真枪干场时候。
“您给个数。”
这汉子报个数,钟攸手往袖中摸,立刻露歉,“不巧,这银子没带够。您打这不走,容回去拿银子来?都好说,只要不经青平军查信——能行吧?”
“吃得就是这口饭。”汉子道,“商盟吧?底下腌臜事多,又关乎烟粟,不经青平军是必须。你交给们水上走,确保万无失。”
“常送啊?”钟攸笑笑:“江塘信多吧。”
“比别地多。那没办法,江塘挨着近,跑过去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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