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御醒来,没摸着人。他骨碌起身,扒着凌乱发,翻身下床迅速穿衣洗漱,开门去厨房,也只有热粥和包子。他才醒,人还半懵,竟
时御后背抵上门,埋脸在钟攸腰腹上,深深呼吸,压着音道:“先生。”他叫着:“攸儿,回家。”
钟攸愣过之后使劲揉着他脑袋,道:“这归得晚,吃吗?灶上还备着饭。”又捏到他肩头,用些力,轻声道:“怎地瘦这多。”
时御闷在他腰上,紧紧手臂。钟攸由他抱着,指尖细捋在他发上,又轻声问些路上吃住。时御都答,他猛地颠颠钟攸,仰着眸子像是深陷整个星海。
“怎变轻。”他低声喃着:“是想缘故吗。”
钟攸扶他脑袋,垂头接近那唇,啊声哑声道:“想要命。”
钟攸才归家,船就回长河镇。时御卸杂货,和苏硕同回馆。蒙辰久候,三人入院,待钟家锻造纷事之后,时御拿出那块烟粟。
蒙辰并不喜这香,甜腻地令人想起草原上冰凉蛇。他只是嗅嗅,便搁在桌上。
“据那日钟訾反应来看,烟粟私行不是钟家方独设,还有其他人分管。”苏硕顿顿,“极有可能是徐杭人。”
“只怕货源价也不低。”蒙辰手指拨着这烟粟,道:“你说这东西能上瘾?”
苏硕应声,“小六亲眼见着,不仅如此,回来路上们左右打听。从徐杭那边回来人都提过此物易使人形销骨立。”
时御唇有点干涩,钟攸唇带着茶味苦香。触在起,原先只是轻轻地碰又碰。钟攸抚拨开他碎发,摩挲在指腹,再次哑声道:“阿御回家啦。”
时御嗯声,抬高头,由先生点点加深吻。他抱着人,终于觉得路空荡地方被填满,溢出暖意温他手脚。他闭眸靠着门,任由青柠味笼罩,苦香润舌,身锋芒尽敛收归鞘,落个宁静馨安。
最终时御也没顾得上吃饭,他路赶回来,在蒙馆也没歇脚。人才伏床,就圈着钟攸,回几声话,睡过去。
什江塘软榻,什船中卧垫。
都不如靠着先生,睡场好觉。
“若非亲眼所见,也不知是个怎样形销骨立。”蒙辰神色渐沉,他道:“海商还在江塘?”
“直未曾露面。”苏硕犹豫道:“小六猜,烟粟怕已经流入长河沿岸府州,海商不退,是意在通过钟家船,亲往各地。”
“烟粟。”蒙辰踱步,念着:“海商自停港入岚那日起,向来都是小心行事,不敢越雷池步。如今怎突然改前风,要让烟粟急入大岚?”他目光再次落回烟粟上,“此物到底,有何用处。”
时御没留宿蒙馆,交烟粟就往家去。归时已晚,人站在篱笆院外时,那灯火还亮着暖。
钟攸已经沐浴过,正散发披衣在书架前。他笔勾书页,看着哪些书需腾去书阁。门被人敲响,他原先以为是学生,直至门开,门外人个深蹲,将他直接抱膝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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