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收在厨房,”时御坐下在侧椅子上,舒缓下身体,道:“过几天天晴就可以晒。”
“阿舟回去吗?”钟攸抱着碗,手指小幅度在碗边摩挲,“可受伤?”
“擦点外伤。”时御目光不明显落在那摩挲小指上观察着,口中道:“他野惯,好得也快。”
“谢谢。”钟攸垂头,“倒是又……”
“先生。”时御打断他话,抬手按按太阳穴位置,有点疲惫道:“今晚借个宿可以吗。”
“先生。”时御蹲下身,在枕边低声叫他,“钟……先生。”
钟攸露出侧脸睡得很熟,时御抬指在他禁闭眼前虚晃下。
“醒来喝点东西。”
钟攸轻哼声埋脸进手臂,并没睁眼。时御轻敲敲碗沿,他才长吁出口气,埋在臂中闷声道。
“被褥太舒服。”
生快上去,时御就将人轻推给他,转身蹲下去,道:“走。”
几个时辰后。
时御松散着发,在灶前看熬着鱼汤。他才清洗过手指扶着菜刀压出粗细相当葱丝,动作利落。锅里鱼汤散发出醇香浓郁味道,他额发弄起来,露出专注眉眼。
葱丝下,勺子搅动。
他看似有序,实则是发会儿呆。
时御高个腿长,他现在露出疲惫态,那双眸望在钟攸脸上,竟隐约像是条湿漉漉大犬,虽还没有摇晃起尾巴,
“新晒。”时御指尖推推他光滑肩头,“喝再睡。”
钟攸半天也没起来,倒不是没醒透缘故,而是不好意思。想要他赤条条趴床上接过碗再若无其事喝下去,实在有点为难薄面皮读书人。
“多……多谢。”
时御应是猜到,将碗搁在床畔才架小桌案上,对他道:“去给月见草打个遮挡。”说罢就拿门边伞,推门出去。
等时御再回来时候,钟攸已经松垮套件衫,背上伤口应让他忙阵,连后领都没正,他盘腿在床上将鱼汤喝个干干净净。
外边雨依然在下,打浇在屋檐,再淌成流。时御就对着那开着窗发呆,雨点飞溅在手背上。锅里味道出,他就有条不紊起锅盛汤。像是方才那会儿只是瞬,眨眼就恢复往常。
钟攸架上摆碗盘有半是他挑,沉色无花碗,配上浓稠玉白鱼汤,似乎能让人胃口大开。
时御端着鱼汤回主屋,钟攸还在睡。就趴在床褥上,他离开时掩到肩头被子也被蹬掉点,露出微红肩头。被下不着丝缕,从清洗身体到处理伤口都是时御个人办。钟攸背上划道口,不深,却划有点长。他又生得白,衬得十分疼。不过应是又累又耗厉害,时御处理时候他也没醒。
还有点点湿意发尽数拨到边,乌黑发很柔软,时御清洗时记起第次见钟攸场景。那拥挤中就是这柔软发,擦过他脖颈和下巴。
时御在床边俯身,手掌贴到钟攸额头。虽然热些,但幸好没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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