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友以为杨文娅在开玩笑回避话题,于是便也没有追问。
杨文娅却盯着手上奖杯出神——她灵魂,好像缺失部分。
谢安河说:“你怀孕?”
杨文娅低头看眼自己凸起小腹,点点头。
谢安河笑道:“恭喜。”他语气那真诚,真诚让杨文娅红眼眶。
杨文娅终于说出憋在心里好多年话,她说:“谢安河,你怪吗?”
谢安河回答比杨文娅想象中还要坦然,他说:“开始是有点怪,但后来就不怪,青青也不会怪你。”他宿命就是如此,早点晚点,又有什关系呢。
广场附近椅子上,手里拿着面包屑正在喂鱼。他容颜和几年前相比没什变化,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凝固。
杨文娅又惊又喜说:“谢安河!?”
谢安河扭过头,看到杨文娅,他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声:“杨文娅。”
杨文娅说:“你这几年去哪里?直在找你——”
谢安河说:“找做什。”他们两人并不熟,除孙清逸之外,几乎就没有联系。
杨文娅泣不成声。
谢安河说:“走,忘这件事吧。”他说完站起来,拍拍手上面包屑,头也不回离开。
杨文娅看着他背影,哭像个孩子。
四年之后,杨文娅获得全世界最高电影奖项,她拿到奖杯时,说自己特别感谢孙清逸和谢安河。然而待她下来归位,坐在她旁边人却笑着问他孙清逸和谢安河是谁,是她好朋友?
杨文娅呆几秒,看看手上奖杯,觉得有什东西从脑子里抽出去,她说:“孙清逸和谢安河?……说过这两个人?”
杨文娅难过说:“只是担心你。”因为自己原因,谢安河才失去自己爱人,这让杨文娅不得不去关注谢安河,她想知道他过好不好。
谢安河说:“挺好,四处走走。”
杨文娅低声道:“你现在回来还走吗?”
谢安河说:“这里不属于。”他把剩下面包撕碎,全部扔进水池里。水池里鲤鱼溅起片水花。
杨文娅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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