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瞳迟疑着又道：&ldq
李清瞳顺着他目光
顾花堆中
蔷薇果，道：“这些蔷薇果，正是来自玉津园。”
赵元佐浅笑道：“德妃娘子让人去摘？”
李清瞳摆首，道：“去年这个时候，你从玉津园回来，顺便给
带
些蔷薇果插花，泡在水里，过些时日，蔷薇果枝条都长出根来，便把它们种在后苑园圃里，今日剪几枝，就是你看见这些。”
赵元佐赞叹：“多亏德妃娘子惜物，蔷薇果花枝才得以存活。”
李清瞳含笑回到石桌边坐下，拾起枝紫色翠菊，开始修剪上面簇生花朵。
你与冯家小娘子婚事六礼已备，只差亲迎。”
赵元佐道：“已向爹爹申明，不愿此时娶妻。”
李清瞳略靠近他些许，低声道：“这并非桩简单婚事，是你爹爹给你考验，切勿在此刻违背他意愿。”
赵元佐低首不答。
李清瞳又道：“你原本是他最器重皇子，秦王出事，储君之位，应无悬念……”
那翠菊每枝上皆密密地生有小花蕾十余朵，李清瞳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迅速把花蕾剪得只剩下稀疏三朵。
赵元佐不禁惋惜：“这些小菊花开得甚好，下剪去这
多，很是可惜。”
李清瞳把修剪完毕翠菊插进花篮，置于花篮中大朵白菊和蔷薇果之间，左右调整好位置，方才又露出笑意，边审视花篮，边道：“翠菊，原本就是搭配白菊用，花头多喧宾夺主，再说，这种小菊花，就要修剪出寥萧清寂之态才美。”
然后她转顾赵元佐，依旧轻言软语，说出话却隐含锋芒：“要想尽善尽美，必须懂得取舍。这也不舍得，那也放不下，最终只会破坏大局，无法成功。”
赵元佐听出她弦外之音，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便保持着沉默，移目至瑶津池上千顷残荷。
赵元佐苦笑：“你也以为，会为争储君之位而与父亲虚与委蛇？”
李清瞳神色肃，凝眸看他：“身在天家，谁人能为所欲为？要活下去，必须学会忍耐和妥协。”
赵元佐黯然，不再争辩。
李清瞳微微笑，语气又复如和风细雨：“你终究要娶妻，哪怕只是充充门面，也需要位夫人搁在王府里。你放心，冯家姑娘是精心为你挑选娘子，温柔和善，是极好相处。”
赵元佐不语，望向李清瞳身后石桌上新剪下来枝枝蔓蔓，换个话题：“那些蔷薇果，红得正艳，像玉津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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