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伸手摸摸他脑袋,叫声“景逸”,小胖子立时笑得牙不见眼:“三皇兄,你还认得呀!”
“又不是几年不得见,哪就能不认得?”景韶哭笑不得把他抱起来,“你小子是不是又长胖?”因为景逸长大后还是个胖子,所以景韶才记得格外清楚些,其他弟弟们都不常见,所以要是别人拉他,就只能根据年岁推算排行。
“三皇兄……”屋中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都跟着站起来。
“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读书吧。”景韶摆手让他们坐回去。
“三皇兄,听说你打败十万匈奴,过年见你时候就想听你讲怎打仗,但你坐在最前面,过不去。”景逸因为被皇兄抱,胆子就大起来,被放下后也不回座上,拽着景韶不撒手,要他讲战场上事迹。其他皇子不说,眼中也是满满期盼。
凤仪宫主殿前皆有青石板铺就,空荡荡没有任何草木,汉白玉石阶恢弘大气,只是在这静谧午后,走在上面给人种深深压抑之感。
慕含章跟着领路太监行至正殿前,许是天气炎热原因,皇后并没有在殿内,而是在廊下放张凤榻,两个宫女拿着长柄孔雀扇在榻后缓缓扇风。继后身艳色描金凤华服,端坐在凤榻之上,直直看着慕含章步步踏上玉阶。
“微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含章从容地走到廊下,跪地行礼。
皇后端起杯盏,轻啜口,又拿帕子优雅地点点嘴角,才不急不缓道:“起来吧,快赐坐,这可是成王心头宝,万跪坏本宫可赔不起。”
慕含章敛眸,仿佛听不出皇后话中讽刺般,礼数周到地谢过,坐在宫女搬来方凳上。
“三
见成王妃完全没有预料那般惶恐不安,让坐就坐,行为、礼节让人挑不出丝错,倒让提口气准备训斥皇后,硬生生咽回去。
景韶进到南书房,未成年小皇子们已经结束午睡,却也没开始午后功课,只是都安安静静在屋中温习功课,静待夫子到来。因为天气渐热,宏正帝免皇子们下午武课,全改为文课。
站在书房之外,看着这些不到十岁小孩子们个个神色认真地捧着手中书,景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南书房情形。那时母后还在,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让人送来新鲜瓜果,不仅给他和哥哥,包括大皇兄和景瑜都有份。景瑜总是觉得别人手中比他好,仗着自己年纪小常要跟哥哥换,哥哥不与他计较便会与他换,倒是自己看不惯,闹得过分就会挥拳头揍他。
后来继后上位,午后就再也没有瓜果可吃。从那时起,宫中有很长段时间都没有新皇子出生,大皇子出宫建府,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景瑜每天会有人特地送来点心瓜果,却都是独份……
“三皇兄!”奶声奶气声唤回景韶思绪,低头看去,个只到他腿根小胖子正拽着他衣摆,正是七皇子景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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