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抹去他嘴角血迹,平生第次仔细地看这个人,这个他明媒正娶妻,才发现,他美敌得过成王府所有姬妾,并不是女子那种妖娆妩媚,那是种清俊中带着文人傲骨美。如今,那双漂亮眼睛里倒映着他满是胡茬脸,多讽刺,在狱中无聊谈天,才发现这人是平生难遇知己,自己这十几年来,究竟错过多少美好?
“怎能不怨呢?若不是你,早就金榜题名,登上庙堂,”君清是他字,这人从来没有这般叫过他,慕含章笑笑,缓缓地伸手抹去景韶脸上血污,“但这也不能怪你,你是个有本事人,是害你不能继承大统……咳咳……”
“哈哈哈,有本事?什有本事?这生过得如此糊涂,没有天舒坦过,如今想来,竟是直错得离谱……哈哈哈哈……”景韶抱紧怀中人,仰天长笑,想想自己生为国征战,却落得鸟尽弓藏,宠妾灭妻,最后对他不离不弃却是这个他忽略十几年男妻,嫉妒兄长不肯全心帮他夺位,在他落难后为他四处奔走费尽心血却只有这个同胞兄长……可叹,可悲,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这生……可不……也是个笑话……”慕含章轻叹声,“若有……来世……”句话没说完,最后口气再也提不上来,漂亮双眼缓缓合上,修长手也摔在青黑石头上,没生机。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雪花落到他长长睫毛上,被景韶呵出来气融化,变成水珠滚落下来。
“若有来世,定好好待你,用生来补偿你……”景韶将怀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柔声说道,抬头看看远处万里河山,即将落在继皇后和她那个,bao戾儿子手中……听到身后阵阵马蹄声,缓缓站起身来。成王生战无不胜,纵然是死,也绝不死在这些宵小之手。
纵身跃下山崖,耳边山风呼啸而过,景韶抱紧怀中没声息人,“不放开你,奈何桥上便能攥住你衣角……”
从漆黑中睁开眼,不是烟雾缭绕灵台仙境,也不是青面獠牙索命鬼差,满目红罗帐,残烛微光明灭不定。景韶有些愣怔,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痛欲裂。抬手揉揉胀痛额角,缓缓坐起身来,当身体感知恢复之后,才猛然发现身边躺个人,鲜红衣袍被扯烂,青丝散乱在露出胸膛上,莹润如玉肌肤上满是青紫伤痕。
伸手拂开掩在脸上发丝,露出张清俊脸……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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