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北阳辛氏可谓是十分痛恨,但在日夜痛恨中,却又不自制对那个传闻中辛靖存有更多更深敬仰。他甚至想过,如果他能再早出生几年,就能亲身和这位北阳尖刀在战场相逢。
他知道辛靖死,他弟弟还是个哑巴。
每每想到这里,敖云又会生出丝侥幸和痛快。大家沦落时模样差不多狼狈,你还比更惨,只剩个哑巴。还是个寄人篱下哑巴。
所以纵然你当年骑雷霆,劈开过大苑心脏,哪又如何呢?
但他从来没有想
“很好。”敖云点点头,又抬头看天,道:“明天也不会下雪,下午就送你出去。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答应,不要让这里出现北阳军和南征军影子。”
“会。”辛弈微笑笑,然而他下刻话锋转,突兀直接道:“但想和你谈谈其他事情。”
敖云看着他略显苍白温和脸,渐渐直起身。
乞颜部并不是完全脱离大苑权力中心,它只是被克意打压、边缘化,直接表现为属地从以前肥美草场到边缘临近荒地地方。最为讽刺是,当年他们跑在逃离北阳军最前面,如今他们被搁置在北阳军家门口。哈布格钦氏像是要以这种方法,让乞颜部铭记住当年埋下祸根,以及被□□耻辱。
哈布格钦氏做很成功,他让乞颜下代长期以往在耻辱夹缝中谋生,变成对整个大苑仇视,当然还有对北阳愤恨。
两日后雪停,敖云找回他马,是匹红身白蹄小马。此时辛弈也能够出帐,但所涉位置有限。好在他也知道避嫌,并不在帐外随意走动。
赤业由乌云其其格照顾很好,后蹄上药,草料也合心意。
不等乞颜兄妹,辛弈自己先提出告辞。
“你现在就要走?”乌云其其格在帐前数羊,闻言只点点头,“如果你觉得自己撑得住,就可以走。”
敖云从下边草棚下抱出草料,喂给圈里羊,对辛弈道:“你要回北阳去?”
敖云作为王继承而诞生。
却在和王位咫尺时被教会俯首称臣。
他父亲因此死在哈布格钦氏反戈刀剑下,母亲像只,bao怒母狮子,拖着他和妹妹在反乱中活下来,并且神奇让他们安然无恙离开哈布格钦氏领地,到这里。
当然,这只母狮子自己却没能走出来。
敖云身肩乞颜部系重担时候还是个少年,牵着他当时才到腰妹妹,从大苑内部脚深脚浅走出来。恍惚中像是背离原本轨道,让他在起初年里常常没有真实感觉,仿佛忽然就能醒过来。
辛弈应声。
敖云道:“阿尔斯楞还没有离开,你怎回去?”
辛弈笑道:“总会有办法。”
“你们北阳人。”敖云说着倚靠在堆成小山草料上,用手在胸口转几圈,“都这心大吗?”
“再待下去也只会平添麻烦。”辛弈拉赤业缰绳,“况且阿尔斯楞还在那里,不能待在这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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