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小崽子终于被吓哭
，抽着鼻涕哽咽道：“跟着燕王走。”
“好、好。”孙百平闭眼咽咽唾沫，
把推开他，道：“你滚吧。”
小崽子抹着眼摔倒在边哭，孙百平喝骂道：“快滚！别在
这里碍眼！”他骂着，趴在地上。血滴滴答答
顺着袖子往手底下漏，他用头压着地，眼泪模糊，不敢回头看那哀嚎声处眼。
小崽子在他边上给他磕头，他呜咽着又推这
片狼藉中孙百平竟然还活着，只不过已没两条腿。他烟斗被炸飞在阶上，撞断柄。他顺着阶用爬上去，够到他烟斗，在廊柱上用力敲打。
不知敲多少下，那廊口冒出个脑袋，小崽子看着他。
孙百平丢开烟斗，猛烈喘几口气让自己缓过来，他道：“你过来”
小崽子飞似跑过来。
孙百平使劲捏把小崽子脸蛋，糊他脸血。老男人喉咙漏风似笑，他又粗喘几下，哑声道：“看清那龟孙子脸吗？”
鱼死网破时候，他怎
自己炸？”
那城墙已然塌半，可爆声还在继续。看这模样，是早在城上城下都埋火药。可北阳军还未攻城，他自己炸什？
辛弈打个口哨叫来赤业，翻身上马，道：“去看看。”
襄兰城中有变故。
等辛弈到襄兰城下时，那多日累积起来高墙已经塌破不堪，连城门不见。赤业还没踏进去，冲天呛味夹杂着人肉烫熟味道直逼口鼻。辛弈惊，从城墙顺下地方果见热油滚烫过痕迹。远处有火在燃，隐是哭喊声。辛弈夹马入内，大火中长棚被木板钉死，露出人手挣扎，哀嚎声越靠近越骇人。
小崽子将小脸绷紧，用力点头。
“那你记清楚。”他将小崽子脑袋按到自己颊边，费力蹭蹭，“你记清楚。”然后不知怎，眼泪就砸下来，和着血蹭小崽子脸，他呜咽道：“去他娘英雄！老子还是、还是弄死人！”他抱住小崽子脑袋，孩子似大哭道：“要死孬种！什都没保住！”
小崽子咬着唇任由他抱，他道：“你跟着那个人走。你知道吗？”
小崽子点头。
孙百平不应，凶道：“跟着谁？”
火药炸翻城头热油，油从上直浇而下，倾倒在这逃不出长棚里，皮肉烫熟味道令人作呕。
“开封灭火”蒙辰扬声，“王爷令，先救人！”
可这怎来得及，任凭大雪飞乱，这烫还是在哀嚎中持续不断。北阳军手就是扒开封条，拽出来也只是淋漓残肢死人。蒙辰大喝声，抬起棚边残轮车，几步砸在木板上。辛弈紧接着探手进去，拉住个翻滚人拖出来。
热油浇烫在这人腿脚，烫皮都起皱。
辛弈冷静异常，他道：“把还能活抬出去，活不就给个痛快。搜查其他城角，有火药就地解决。蒙叔带人进去，找到粮仓和外通暗道，不要入内追。最后。”他寒声道：“找到孙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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