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鼻尖冻得红,闻言顿时就笑,想抽手,“手凉。”
柏九按着不松,“今雪大,午膳用些暖身?”
辛弈想想,道:“想喝牛乳。”
柏九起身牵着他往暖炉边去,将小几上碗掀,递给他。辛弈接就知道是什,冲柏九抿嘴笑,抬手口气喝。柏九待人喝完,又牵回榻上。
“蒙辰今儿如何。”柏九如常问。
为快。正说得是心潮澎湃时,却听前边辛弈笑出声,甚至抖动肩头。
“蒙辰。”辛弈回首,“你们要个什样报仇?是将龙椅上那位抽筋拔骨,还是要翻覆天下搅动安宁。”他笑眼角发红,眼中发狠,“父亲生驻守北境,求得正是忠君,兄长们皆断魂去,求得正是安宁。这个仇该如何报?杀皇帝是驳逆父亲世坚定,翻风云是推兄长世心血,该杀谁?能杀谁?”
蒙辰愕然,道:“可是皇帝——”
“他于父亲为君为父,纵然心中千百歹毒,也断然驳不这个义。”辛弈冷笑,“北阳军于燕王手,父亲兄弟发誓镇国为民。大哥纵知血海深仇,也要提刀上阵身保大岚。你以为他动不平王吗?当年他若打开北境放任大苑铁骑入山,今日管他皇帝太子、大岚芸生,只不过是个半壁江山蹄下囚!”他猛然回身,冷声道:“先不论有没有搅动天下本事,就算归北阳振臂呼,接封归王,此后握兵自持,以迫京都,之后如何?难道自立北阳独守称帝吗!此后江山断残,穷兵黩武,有日魂归黄泉也会被大哥踹得灰飞烟灭!”
蒙辰不服,咬牙呛声道:“难道世子要辈子龟缩在京都,以求个安稳!”
辛弈目光从他步不松手上移回他脸上,叹道:“敬渊怎什都知道。”
“火眼金睛。”柏九狭眸望他,“怎。”
“老纠纷。”辛弈扒扒案上给他留干果,塞个杏仁进口里,不料是个苦。他眉微皱,还
“会报这个仇。”辛弈眸望皇宫,平静道:“不负前言报这个仇。”
他青涩眉间恨厉不加修磨,自开始就盘踞在心,在马鞭和恶臭中愈渐深藏,又在锦绣和温润下越渐深刻。背上和肩头誓言叫他不能随心所欲,但是也让仇恨不能左右他底线。燕王教四个儿子,最大欣慰莫过于这四个儿子中没有个是会凭靠私愤来祸害江山黎民孬种。
京都雪下,屋里有地龙。柏九回来后就在屋里等辛弈,叫人温牛乳,自己在案前看书。时候差不多时,便听着人脚步声从廊下到门口,纵然放得轻,柏九也知道是谁。可今日奇怪,他竟在门口呆会儿,才推门进来。
掀帘,柏九撑首看书,只眸转过去,已经从辛弈眉间探到几分不寻常。只这小鬼不知对门板练多少次,见人就旋酒窝,过来将爪子放进柏九后颈,道:“回来。”
柏九抬手握他双手,顺着颈滑到胸口,人靠在软靠被冰敛眸,道:“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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