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隐素指拨弄下案布流苏,道:“有人曾教识人之术,见公子眉眼间虽无正道,却也不是修罗地狱。况且如今能查到处之人,除狼虎,就只能是公子。即便深藏这尼姑庵中,也分得清豺狗豹心。”
“有意思。”谢净生不羁坐姿,端酒自饮,道:“那咱们开窗明言,姑娘能告诉在下什?”
妙隐微微直身,竟生抹大家之风出来。她字正腔圆说道:“要向大人投告秦王府世子辛炆,宗人府经历何铭,两人狼狈为*,草菅人命,伪封谋财,逼良为娼!”
妙隐生如牡丹,但看似贪享糜乐以色侍人,实则藏隐仇心力求因果。她十四岁就入这镜花庵,原本姓陈,是京都陈家偏系庶房。娘亲从前是南下艳名远扬戏子名角,陈大人些年前南下巡学时入眼,携在身边泛舟水乡,好不恩宠。只是后来陈大人归京升迁,还当太常寺卿,正是个掌礼数位置。这段浓情艳史不便与人,便寻个由头掩过去。不料这戏子有孕,竟诞下个女儿给他。他虽有保官断情之绝,却对亲生骨肉狠不得心,便将女儿接入京都,就养在结发正妻膝下,也算认祖归宗。可又好景不长,妙隐五六岁时陈大人受案牵连贬官降位,心中不平又无从慰藉,只恨自己没个儿子,没年便早早郁猝。只留妙隐懵懵懂年纪,转手就被夫人打发给何家小五爷做妾,虚报年纪就塞
“好颜色。”这次是贺安常先出声,向清冷自持脸上也柔化几分,道:“果不负妙隐之意。”
谢净生笑道:“妙人藏隐,只有这鹿山深寺,才能见这般颜色。贺——咳,如许此刻觉得如何?果不负这行吧。”
妙善在边打趣道:“姐姐你瞧,你这出,倒像是没来过似。”
妙隐微微笑,合门而入,行走间当真是步步生莲婀娜窈窕。她于谢净生身边坐,妩媚更足,道:“你是那朝晨娇花,何在意这区区夕颜之姿?”说罢对着谢净生盈盈道:“虽瞧着公子面生,可这身威武却熟悉得很。”
谢净生听她眼便瞧出端倪,也不急,只斟酒笑道:“妙,实在是妙。不过纵然在下威武,也得请姑娘们赏口糕点。大早出门,现下腹中空空,会儿唐突姑娘便不好。”
妙善应,拉门吩咐人送些吃食来。谢净生接,只拿在手上,先对妙善道谢,又和妙隐道:“姑娘既知道在下是什人,想必也料得在下因何而来吧。”
妙隐眼波微动,笑道:“岂止是知道,还等公子许久。”话还未落,就见谢净生手喝酒,手将糕点推到贺安常手边。贺安常大致也未曾想到,望他眼。
谢净生像未察觉,喝酒只看着妙隐,道:“在下最喜欢姑娘这样妙人,爽快。”说罢看向妙善,“妙善姑娘瞧着不大像也是等在下样子。”
妙善道:“同姐姐心,虽未等公子,却什都知道。”
“姑娘们就不怕在下是狼虎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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