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大人言之有理。”谢净生笑笑,摸摸鼻尖道:“不过倒另有看法。”
左恺之虽看不顺他为人浪荡处事阴狠,但却绝不会因此埋汰阻拦他言表论案。就算没给好脸,也道:“还请谢大人高见。”
谢净生连声不敢不敢着笑道:“如若有人铤而走险,偏生要挑这风口紧时候去作案,倒也不是不可能。此人虽只是个答应,却常在宫中行走,与宫中贵人们多有照面。况且大岚大大小小皇家血脉,不都要历经他手行封袭位吗?若为宗亲,被他抓见不得光把柄,也会费尽心思让此人永远不会开口。至于这宗人府,上有宗正宗人左右相助,就算死个经历,也掀不起风浪。不过到底是个官,总要有人易被拿捏成羊,才更好摆手脱身。”
左恺之停步,沉眉道:“此言不差,虽不能就此言定是宗亲所为,却
,里边大理寺卿左恺之已经在阶上等着。此人年逾四十,真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眼是虎目,看人时不怒而威,严厉自生。
谢净生先拱手笑道:“左大人,别来无恙啊。”左恺之待他只声冷哼,转向贺安常倒颇为客气。谢净生不以为然,耸耸肩只当看不见。他从前在京都也没少被左恺之哼过,如今成方封吏,更无所谓。
贺安常也十分客气,因他与左恺之都是秉然正色之人,行事作风多有欣赏,如今相持办案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左恺之客套不多,单刀直入,先将两人领到尸房将尸体看。贺安常见过尸体后问道:“可有仵作看过尸体?”
左恺之闻言摇头,只道:“他毕竟是个五品经历,何家人也不愿尸身经仵作之手。”
贺安常皱起眉,却见谢净生抬手在尸体脖颈处移动,不禁道:“你在做什。”
谢净生只将五指合在何经历脖颈,对照番道:“先前京卫说此人是被掐至半死再掼按入水而溺亡,只是好奇,若是单看掐痕,何以见得是被掼按而亡。常人这做,恐怕只会按住后脑而非脖颈。”
“如果事发突然,犯人慌不择手也是意料之中。”左恺之在旁踱步,道:“不过区区个宗人府经历,经手都是宗室名袭等铁定之事,有何等能耐会引人在宫宴上下手?”
“所以才该是事发突然。”贺安常思忖道:“宫宴之时京卫把守巡查较以往要更严谨些,若是久有怨恨,也不该挑此时机。况且。”他说到此处顿顿,正巧与谢净生相对眼,面无表情道:“此案出,似乎就意在祸水东引。”
昨夜皇帝之态有目共睹,若非左派与柏九力求明查此事,辛弈是逃不掉黑锅。这件案子如果既不是左派也不是柏九党下所为,那事发用意便耐人寻味。正因此案意在拿人背锅,才更让人忌惮。章太炎与柏九如今正是相持鼎力之时,不愿因此事翻脸角斗最大原因是恐怕有人在后推波助澜,妄想渔翁得利。没人想背这个脏水,他与谢净生才必须同时参与此案,以证各方清白,督察对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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