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侧躺着,看向床里面萧承钧,发现他也没睡着。楼璟这才想起来,这位殿下似乎从凤仪宫回来就没说几句话,“殿下,睡不着吗?”
萧承钧转头看他,沉默良久,久到楼璟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候,才低声道:“濯玉,这太子当得是
“这几日,朝中怕是会越来越乱,切记得,纵使是丞相被下诏狱,你也不能去跟皇上求情,”纪酌直直地看着跪着太子,“明白吗?”
萧承钧抬头,看着皇后冷若冰霜鹰目,缓缓道:“儿臣谨记。”
“你起来吧,”纪酌叹口气,“凡记得,在你父皇面前,只能示弱,不能示强。”
“是。”萧承钧没有坐下,楼璟也只得站起来跟着听训。
皇后看向陪太子站着楼璟,面色稍缓,语气也柔和些,“濯玉也要记得,这宫中妃嫔比不得你地位,但凡遇上,要等她们给你行礼,再回半礼即可,即便是贵妃也分毫不能让。”
被挠爪子样,特别想上去咬口。这般想着,他就慢慢凑过去,正要咬下去,太子殿下突然站起来,“该去给父后请安。”
楼璟半张着嘴,看着太子殿下本正经地起身,本正经地看着他,只得把嘴合上,爬起来穿衣,装作没有看到萧承钧那红晕未消耳根。
流光溢彩赤霄宝剑挂在内室墙上,楼璟伸手去拿,却被萧承钧阻止,“你现在只是能走路,切莫逞强,过几天再与父后切磋不迟。”
楼璟想想也是,如今尽快养好伤是正经,讨好婆婆这种事,确实不着急,便作罢,空着手去凤仪宫。
纪皇后还是那副端肃安然样子,在这寂寥皇宫里天天地消磨,他似乎从不觉得无聊。
“是,儿臣谨遵父后教诲。”楼璟恭敬地应是,暗自佩服皇后娘娘手段。
太子示弱,对贵妃礼让三分,而刚过门又出身显赫太子妃,却按着规矩等妃嫔先行礼,方面提醒皇上太子平日受委屈,方面震慑宫中其他人,让他们不敢轻慢东宫。
因着淳德帝常会提早去后宫,两年前就免皇子公主们晨昏定省,两人从凤仪宫出来,就直接回东宫。
晚上躺在床上,楼璟脑子里还在回想今日在凤仪宫听到种种。
为何十日不参政变成十日不干政呢?难道皇上已经对太子疑心至此,把些不成文规矩都当成金科玉律,旦太子触犯便是威胁皇权吗?
“昨夜你去鸾仪宫?”纪酌冷俊面容带几分严肃。
“是,”萧承钧恭敬地应道,“昨日御史耿卓入诏狱,儿臣忧心不已,求见父皇却被传召至鸾仪宫。”
皇后沉默片刻,冷声道:“大婚期间,皇太子不得干政,你规矩是怎学?”
萧承钧愣,立时从椅子上起身,跪下来,“是儿臣莽撞。”
楼璟闻言,心中紧,太子大婚十日之中不必参政,本是项恩典,历来贤德些太子都不会歇满十天,怎到萧承钧这里,就成不得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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