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钧微微颔首,又挖块药膏。若是别人做他太子妃,就只要不惹事便好,但楼璟不同,且不说这人以前名声,单单今晚作为,已经说明此人绝非池中物。如果他愿意帮自己,便是很大份助益。
太子殿下满意,便又将心思移到治伤上。
背上伤倒在其次,最重是在大腿,萧承钧看到那双腿时候禁不住倒吸口凉气,这父亲得有多狠心才能把儿子往死里打?
“父亲没有受过苦,所以并不知道这样打会伤得如何。”楼璟趴着,语气中没有任何怨恨,仿佛在说“父亲分不清韭菜与麦苗”那般轻巧。
萧承钧定定地看着他,“待登基,便……任你去留。”本想说“便休你还你爵位”,但看着那双灿若星子眼睛,到嘴边话便拐弯,若是他那时还愿意做他皇后,也……没什不好。
子塞回太子手中,“伤在背上,臣自己也涂不,斗胆请殿下帮臣把。”
“你……”萧承钧时愣住,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支使他,这楼濯玉未免也太胆大,还未等太子出声斥责,那边人已经自觉脱中衣,扒下内衫,乖乖趴下来。
楼璟因为脸色苍白看着有些瘦弱,脱衣服可点也不单薄,宽肩窄腰,肌肉匀称,仿若蓄势待发豹子,充满爆发力。然而那线条流畅身体上,如今布满紫红交错伤痕,看着着实刺眼。
萧承钧叹口气,罢,既然要礼贤下士,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挖些脂膏在指尖,慢慢涂到伤处。仿佛是在钢刀之上包层丝绸,指下触感结实而顺滑,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楼家只有你个嫡子,嫁进东宫便没承爵人,安国公为何会这做?”发现自己今晚有些失控,萧承钧觉得可能是饮多御酒所致,便开口说些别稳下心境。
楼璟微微地笑,“谢殿下。”
涂完药,时间已经不早,明日还要去太庙祭拜,耽搁不得。两人没有再多说什,唤宫人来熄掉烛火。
楼璟身上有伤,只能趴着,好在那药干得快,否则连被子也盖不。萧承钧在床里躺下,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静静地不发语。
新婚夜,龙凤烛不能熄,艳红色帐幔外依然明亮,楼璟把头转过来对着床里,合上双目。这两天快把他累死,让个带着重伤人做这多细致活真是太折磨,以后谁犯军纪,定要罚他
“太子娶正妃,三书六礼只用半个月,皇上又为何这做?”楼璟没有回答,反问回去,侧过头去看太子表情。
两人相视片刻,心照不宣。
“你皆于困境之中,但你困境,吾可以帮你。”萧承钧语调不急不缓,字字掷地有声,仿佛他说每个字都有万金之重,让人不得不信服。
楼璟眯眯眼,笑着把衬裤卷到腿根处,重新趴回去,“殿下乃国之储君,臣乃忠良之后,自然便是殿下臣子。”
这算是初步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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