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如翡忽唤道。
林辨玉惊喜转身,以为林如翡是想通愿意说,
百年记忆里,无论是天君亦或者是大寒,都同眼前人无法分割开,他每时每刻,似乎都被眼前人占据,如今看见他沉睡模样,好像被人用力扼住颈项。
“小韭?”身后传来迟疑叫声,林辨玉到底是不放心,跟着进来。
林如翡沉默不语。
“小韭,出什事?”林辨玉担心极,走到林如翡身旁,看见石棺里人。
林如翡摇摇头,勉强露出个笑容:“……没事,哥,能麻烦你,出去看着巫骜吗?”
截冰冷雪白剑刃,他落泪,却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是林如翡看着他那无比悲哀眼神。
“抱歉。”林如翡苦涩道,“巫骜……”
巫骜扯出抹苦笑,他颤声说:“天君,是对不起你。”
林辨玉并不知道巫骜和林如翡之间发生什,因为看见阵法和昏迷林如翡,他理所当然觉得眼前人是要对自己弟弟不利,所以丝毫没有留手。只是这人不躲不闪态度,让林辨玉感到丝疑惑,他也看不出巫骜修为,想来是个厉害角色。可他为什不躲不闪,硬生生挨自己这剑?林如翡正在奇怪,便听到巫骜发出如同受委屈孩子似得嚎啕大哭,他慢慢跪在地上,鲜血和着眼泪润湿身下黑色泥土。
林如翡沉默看着他,眼神里只余下浓郁悲哀,他没有再和巫骜说话,转过身,缓缓朝着阵法里去。
林辨玉说:“外头那人叫巫骜?”
林如翡点头。
林辨玉说:“好,这就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人是谁?是你朋友?你……没事吧?”
林如翡强笑道:“没事。”
可看他疲惫模样,怎都不像没事,林辨玉心里急厉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只能低声说不要怕,若是有什且先说出来,他定然会解决。可林如翡只是摇头,并不言语,直到林辨玉露出无奈之色,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林辨玉本来想要叫住他,可是不知为何,到嘴边话却又硬生生咽回去。天宵剑刃上,还挂着鲜血,林辨玉瞧着自己眼前这嚎啕大哭人,只觉得这切都显得那般荒谬。
林如翡重新走回阵法里,看见石棺中沉睡顾玄都。
这还是林如翡第次看见顾玄都睡觉模样,他闭上狭长眼,五官不似醒着时那般艳丽,倒是多几分无辜味道,林如翡缓缓伸出手指,指尖触碰着他额头,顺着他鼻梁缓缓下滑,到他下巴。他垂头,到底是没忍住,滴泪水,砸在顾玄都脸颊上。
这切发生都太突然,他根本无力阻止,等到被迫接受记忆,勉强缓过来后,才意识到顾玄都入石棺,到底意味着什。
他们虽然确定关系,却不曾真正在起过,林如翡以为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却不知道意外比明天更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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