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翡无话可说，蹙眉叹道：“好吧，好吧。”他就再信顾玄都
回，信他说这东西不会伤他，不过就算不信好像也没
别
法子。
无奈之下，林如翡被迫缓缓将手伸入巨瞳之中。
有前面那
些凄惨例子在，林如翡在手伸入刹那，内心依旧是有些惴惴不安，但这些不安很快就化作疑惑。
林如翡什也没有摸到，他手好像探入片虚无，没有任何触感。他试探性将手伸更里面些，终于触摸
“
没什愿望。”林如翡试探道，“你可以走。”
巨瞳没动。
“都吃这多人，也差不多吧。”林如翡记得顾玄都曾经说过，那东西是不会伤他，只是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巨瞳中心黑色缝隙却扩大，它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林如翡缓慢压过来。虽然速度很慢，但确确，是在朝着林如翡靠近。
林如翡转身便跑，可没跑几步，便撞上堵看不见墙壁，被迫停下脚步。明明刚才还成功将侍女送出去，怎这会儿轮到他就不行，林如翡顿时有些苦恼。
噬。
莫长澜见此情形，脸上浮起些许喜悦之色，他手臂用力摆动，看起来像是在血瞳内部不断摸索。
时间点点流逝，莫长澜脸上笑容开始渐渐褪去，脸色变得苍白，额上浮出冷汗。
“怎会……这样……”他口中喃喃，状若癫狂，“怎会，这样。”他绝望低下头，看向自己手臂，“怎会是空……”
骇人血色开始顺着他手臂往他身体蔓延，血瞳吞噬他血肉，却留下他骨头，他大大睁着眼睛，就在林如翡面前，迅速化为具枯骨。
巨瞳已经完全盖住整个天空，铺天盖地压迫感，让人感觉自己只是只渺小蝼蚁。
林如翡见跑不掉，便干脆不跑。转过身来，愁眉苦脸看着那巨瞳，“真没什想要。”他欲望极淡，最爱，也不过多看看天下山河，多摆弄几下市井间小玩意儿。甚至连拿剑，都不再奢望。
巨瞳丝毫不闻，几乎快要压到林如翡面前。
林如翡无奈：“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这巨瞳对待其他人都是那冷淡，怎到他这里，就热切简直要贴到他身上来。
林如翡被挤到角落，实在是退无可退，黑色缝隙就在他面前，伸手就能进去。
林如翡清楚看明白这切，没血肉莫长澜如同风化山石那般，窸窸窣窣碎地，圆圆头骨骨碌碌往旁边滚去，正好撞在放着莫长山头颅木盒上。
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在场人，几乎全都没。此时山崖之上空空荡荡，林如翡立于原地，呼啸山风将他衣摆吹猎猎作响。
血瞳看向林如翡。
林如翡应该是要害怕，但除去最初惊悚感，此时他内心竟是无比平静，巨瞳凝视着他，他也望着血色巨瞳，两人之间，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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